段绍琴忙上前道:“谷姑娘,没事罢?”
工人们纷纷摇头,神色亦是惊恐万状。
沈清和移开眼,“不是。”
“你不是已经有一根红绳了吗?”沈清和反问道,“寺里的人说只要把它小心保存起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沈清和站在屋外,直到他彻底走了才进屋,低头注视着谷慈手里的红绳。
他捏着手里的平安符,板着脸嘲讽道:“哦,你居然相信这么迷信的东西,果然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沈清和没有回答,抬头注视着巷๕口。
“不合理。”沈清和皱着眉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只有拖拽的痕迹。尸体不可能凭空出现。”
当年父亲尚在世时,她便喜欢闲来无事时写几篇随笔,后来还写了一些长篇的故事。不过那时不敢去找书舍出书,她的学问都是父亲教的,就算用了化名,也一眼便能ม看出来。
“因为……不想继续写了。”
“打扰了。”
所谓执念,大约便是如此。
沈清和被她敲了一下脑袋,本该很不高兴,但此刻眼前的这个ฐ人是好人,是会发光的,他不但没有不高兴,还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
“好,没问题。”
“同你一起的,还有别ี的工人也遭遇过同样的事么?”
她不由叹了口气,出门时才发现沈清和在外面等她。
冯正交代完便赶紧去处理内院中ณ的事,举ะ止大方且自然。沈清和过了片刻才将目光从对方แ的身上收回来,这时那个名唤汤梓的书生给二人各倒一杯茶,与谷慈微笑道:“谷姑娘……也是官差么เ?”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进去么?”
“你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杨氏缓缓坐下后道:“上回见到你,是去年冬天罢?”
谷慈的双眼大而明亮,穿着一袭漂亮却不扎眼的水红裙子,白净的小脸一直是素雅粉嫩的,乌黑的秀发似绢似波,脸上时刻挂着微笑,言行举止都很礼貌得体。
林昔白比她高不少,身着一袭交领青白袍子,走路不疾不徐,将她送到书房后道:“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学堂的活计不算轻松,但也不忙,基本上就是批改作业,偶尔讲师没有空时会让她来督促一下,教的都是孩子,半人高的小娃娃ใ。
第一次见到出来吃饭自己带筷子的人。
“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仅现在不懂,以后也不想懂,这木头能ม当饭吃吗。
沈清和从袖子里取出钥๓匙,轻轻开了锁,将门推开后突然又“刷”地关上了。
衙门里一般是不会这么热闹的,突然热闹起来说明发生了什么事,而听外面人的语气并不是喜事,所以大约是发生了案子。
“……邢家?”谷慈睁大了眸子。
沈清和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人到齐之后,符杰请他们就坐,佟氏则是带着这些夫人们去了偏厅。这次小聚,独自前来的只有三人,卢子洵与另一名年轻商人尚未成家,剩下的一个ฐ便是个带着北方口音的壮男,三十来岁,名唤纪少芝。
符杰关切道:“不知纪夫人为ฦ何没有前来?”
纪少芝颔首道:“内人身体抱恙,这几日都在家静养。”
符杰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命下人取出一块上好的玉佩,满面笑容道:“符某邀请诸位前来赏玉,既为主人,便先展示ิ一块羊脂白玉罢。”
沈清和扫了一圈周围,果然每个人似乎ๆ都捎了些玉石来。
他手里什么เ都没有。
闵春阳陡然一拍脑袋,歉疚道:“符兄真是抱歉,老夫今日来得匆忙,忘了带上祖传的玉佩,实在是扫兴了。”
拿不出玉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纪少芝,均是说近来忙碌,仆人准备得不充分。
沈清和的视线默默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๑,才注意到这些人纷纷看向了他,不认识的都以为他也是商人之一,特意前来小聚的。
符杰自然清楚他是谁,正想打圆场时,只听他道:“我没有玉。”
众人皆是一愣。
沈清和可怜巴巴地续道:“家中都是内人管钱,一文都没有给过我。”
***
偏厅里的谷慈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了,坐在这里有些尴尬。
她认识的女子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平时聚在一起也只讨论一些趣事,偶尔提到哪家的公子都会脸红。
如今她坐在一群富商家的夫人中ณ间。
其实她们讨论的话题倒也没有多么เ高深莫测,一开始聊聊自己,后来又聊聊自家丈夫,最后聊起了房中事。
谷慈听得面红耳赤,就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佟氏知晓她尴尬,想让丫鬟把她带去别ี的屋子,偏偏有一位妇人注意到了,拉住了她的手。
“沈夫人是刚刚成的亲?”妇人笑容满面道,“还这么害羞呐。”
谷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尽量保持笑容:“……不、不是。”
“哦,那ว有孩子没啊?”
“……没有!”她腾地站了起来。
母亲去世得早,这些事情她只偶尔听姑姑说过,似懂非懂,不敢深想。
谷慈忙称身体不舒服跑了出去,正巧沈清和那边也结束了。其中一个年轻人盯着她看了看,神色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