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饿嘛。”
“喏。”竺秋应了一声,觑着易沉沉转身查看排骨煮得怎么样的时候,迅速伸手捞了两片叉烧肉塞进嘴里,跳着钻进了沙发。易沉沉无奈地笑笑,洗手摘菜。
地上铺着白色瓷砖,头顶是一个水晶吊灯,但不华美也不富贵,简单明了。墙上挂着一个ฐ大平板电视,四个组合式黑白沙发,黑色办公桌,上面有一个小相框。桌子上还摆在一小盆多肉植物,莲花形的。朝外的是落地式玻璃窗,窗帘是深蓝色,上面有一排白色的纹绣,站在这里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电视塔。安泽能想象,易沉沉工作到晚上的时候,也许会在这看会儿风景休息一下。
“安先生,请。”
“我回来了。”
“猪,起床了。”
“沉沉~”
竺秋拿起筷子,朝易沉沉眨巴了下眼睛。易沉沉捏起筷子,一下干净利落地戳在鸡腿与鸡胸相连接的地方แ,食指大拇指一用力,筷子一开。竺秋的筷子顺ิ着易沉沉筷子的落点呈“十字形”往外一划拉,一根鸡腿就这么简单地被分开了。两人筷子没停,如法炮制,另一条鸡腿也被分了下来。
“你的,我的。”
竺秋把一个鸡腿夹起,沾了沾烤猪蹄盘子里的酱,放到易沉沉碗里。然后再把另一根鸡腿放进自己碗里。自顾自地夹起面前烤盘里的烤韭菜,易沉沉见状还伸筷子帮忙扯断。竺秋把一小根韭菜团了团放到鸡腿上,夹起鸡腿的骨头部分,在上面大大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几口吞下去。
安泽目光炯炯地看着易沉沉。盯着他的目光,易沉沉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你看吧你又不能抢我肉吃”。虽然有压力,但也只把他当做空气无视之。慢条斯ั理地夹起鸡腿,和着酱小口咬上肉最鼓的一部分,然后慢慢撕了一条下来,社团一卷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
安泽的喉结“咕噜”滚了一下。
“阿阿泽?”
一坐上易沉沉这桌,赵楠就对安泽这种眼睛只盯着易沉沉的行为无力了。但此刻,他只是紧紧盯着安泽筷子上夹着的那块软趴趴的黑色物体,胆战心惊地唤了他一声。
“嗯?”
安泽回过神来,猛然对上了易沉沉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才发现自己盯了她许久。心跳突然乱了一拍。他急急回头,装作无意地把筷子上的东西塞进嘴里,也没多想嚼了嚼:“什么เ?”
“诶呀——!”赵泽眼看着他把东西塞进嘴里,不忍直视,捂住了脸。
“”易沉沉瞅了他一眼。伸手拿过纸巾盒,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按着嘴。
“都要冷了”竺秋压根没注意面前的俩人,把目光投向易沉沉面前还剩一只的烤猪蹄,舔舔嘴唇想了下,伸出了筷子。
然后,易沉沉就直面围观了安泽变脸的全过程。
安泽的眼睛是内双,但是眼尾延伸得很长,瞳孔很亮。当年他演戏出道的时候,圈子里评论他是眼睛最好看的男演员。但是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离得近,易沉沉都能看到เ他的眼眶都红了。
感受到嘴里那股气味和口感,安泽捂着嘴,胃里一阵翻腾。生理性眼泪一下子就快涌了出来,剑眉紧ู紧蹙成一团。就在易沉沉面前,他是咽进去不是不是,吐出来也不是。一下子无所适从。
好像那头阿拉斯加啊…
国内男ç演员的头发基本上都是黑的。安泽的头发有点长,出门的时候随便抓了抓,所以看着有点乱。易沉沉抽了两张纸巾叠在一起,递给他。
“吐掉吧。”
安泽一愣,迅速接了过来,侧头吐掉。把包着香菇的纸巾团了团,扔到脚下的垃圾桶里。纸巾在易沉沉这边,于是她随手有抽了几张,顺手叠好递过去。
“谢谢。”
小声到了个谢。安泽低头接过纸巾胡乱抹抹嘴。觉得自己丢了丑,因为吃香菇胃里翻腾个不行,现在觉得脖子也在发烧。赵楠帮他拍着一下一下地拍着后背,又把安泽的杯子倒满茶水,让他漱口。
闹了这么一出,安泽有点窘迫。没滋没味地草草吃完。看着易沉沉和竺秋都放下了筷子,他如获大赦,找来店老板付钱。
易沉沉也没跟他客气,争谁付钱什么เ的。反正之后一个剧ຕ组,太生分了也不好,于是道了一声谢。
四人在门口道别。虽然知道一个剧组定的房间都在一个酒店里,安泽也不好意思再看易沉沉的脸了,找了个借口就拉着赵楠快步离开。
“他怎么跟逃跑似的?”
“不知道。”
竺秋怂了怂肩,习惯性地揽上易沉沉的胳ฑ膊:“他也不能ม吃香菇啊。哎,我想起我们俩大学的时候了。那年我们集体去森林公园烧烤的时候,你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吃了一块香菇脸都黑了。”
“香菇没那么可怕吧,炖鸡汤很好喝啊。你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
竺秋捏了捏易沉沉的手指,让她看自己:“喏,就是这样板着脸。你虽然咽了下去,但是后来走到没人的地方แ抠嗓子狂吐,吓死我了。”
“我没抠嗓子。”易沉沉纠正:“是生理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