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雪此刻的内心是十分无语的。
他们爱怎么教怎么教,只是这次她不会再受这种无谓的窝囊气了。
然而,颜老夫人要给颜书文攒家底,颜锦丰竟然也无耻让她以大局为重,把钱财多留些在家里。
颜书雪还为此暗暗感激了颜锦丰许久,觉得父亲偏爱自己,才让自己带走了娘亲留แ下的珍贵字画书籍,留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金银俗物。
“娘亲,你说一个人的本性,会改变吗?”颜书雪略带忧郁地问自家娘亲。
沈氏却是侯门嫡女,容貌娇美,出尘绝艳,又素有才名。
这样的人,就算不学无术,也足以秒杀那些所谓的才子了。
凭什么颜书雪那么เ怯弱可欺,不争不抢,却能ม得到这么好的婚事?!
“我没事。”颜书雪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
只是,她上一世太傻,竟然没有发现,一直在崇拜他。
但刘威是国丈的嫡次子,当今皇后的嫡亲弟弟,从辈分上来说又比宇文岚高了一些。
刘ถ威虽然色胆儿大了些,可也知道些分寸,平日里强抢民女,也没有搞出过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不然怎么เ能让他胡闹到今天?
每天都让晚辈们晨昏省定,这也就罢了,大梁以孝治国,小辈们晨昏省定原是应当的。
人们背地里都笑话颜老夫人。
他不满意这门婚事,极度不满意!
颜书雪听着颜锦丰义愤填膺地咆哮,翻了个ฐ白眼,悄悄地掩着口打了个哈欠。
堂堂王妃窝囊成这样,整个京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颜书雪收收心思,一脸伤感怯弱地道:“这是本王妃最后一次和大家宴饮了,诸位妹妹都不要拘束,都尽兴才好,宴毕,这些个红尘俗事,于我而言便都渺如云烟了。”
曲终舞罢,两ä个ฐ人痴痴对视,情意流转。
世人皆道,嫁给宇文岚这样的如意郎君,是颜书雪前世修来的福气。
至于里面的猫腻什么的,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也就懒得多加理会了。
反正,那些东西她也看不上。
沈氏和颜书雪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沈氏的嫁妆里出的。
“许是账上没钱了吧?”颜锦丰ถ脸色罕见地有了一丝红晕,自家娘亲和小妾是个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可难道他能查自家娘亲吗?
左右是一家人,也就不用分那么清楚了。
这些银子对于沈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侯府出身,这点儿事情,还是懂得。
“既然账上没钱了,春姨娘直接过来要银子就是,怎么还麻烦老爷亲自跑一趟?”沈氏闻声细语地问,一副贤良的模样。
“春花找环儿过来取银子了,说看到你正忙着和外……九日大师谈话,这才没有过来惊扰。我想着反正也要到你这里来一趟,就顺便帮她说一声。”颜锦丰ถ及时把“外男”两个字咽了回去,沈氏还是听出了一丝端倪。
沈氏心中瞬间还原了当时的情形,嘲讽地一笑,真是她沉默几天,她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来探查她的事情,并且上眼药。
虽然她并不怕上的这眼药,可是,这种事情总归会心里不舒服。
看来是欠教训了。
“老爷都说出来了,我怎么能ม不给面子。”沈氏说着,高声唤着门外的丫鬟,“荷香,去给老爷取一百两银子。”
颜锦丰ถ看着沈氏这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样子,心中一阵气恼。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
颜家的穷是事实,沈氏身价丰厚也是事实。
颜锦丰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一方แ面他嫌沈氏没有遵从三从四德,对他言听计从,温婉和顺。
另一方แ面,颜锦丰作为ฦ一个ฐ男人,沦落到花用妻子嫁妆的地步,多少有些气短。
在这种极端的矛盾之下,颜锦丰选择性的忘掉了他的大丈夫尊严,拿了银子讪讪地走了。
沈氏啐一口,这什么เ玩意儿。
颜锦丰步子急急地走着,心中也是一阵愤懑。
他明明有经世才华,竟然落魄到เ这种地步,被一个内宅妇人轻视。
简直是苍天无眼啊!
若是,若是她能ม懂事一点,能够一心助他,他怎么会这么多年才混到这个地步。
果然要娶妻娶贤啊!
“银子给你,账上怎么又没钱了?”颜锦丰到了春姨ถ娘这里,一进门就把银票拿到了春姨ถ娘手里,“以后省着点儿花,府里最近有些紧,莫要再任性了。”
“老爷说的是,妾身以后一定注意。”春姨娘盈盈一福,小意道,“其实,这些花销也主ว要是给文儿的,文儿越来越大了,这吃穿用度,笔墨纸砚哪个都需要银子,妾身省了又省还是不够用,实在没能力打理好,老爷你看要不要让夫人来管这事儿?”
颜书文刚刚五岁,又素来身体康健,甚少生病,就是连补品都不需要多吃,又花得了多少银子?
至于笔墨纸砚。
颜书文刚ธ刚启蒙,写几个ฐ字都歪歪扭扭,正经的先生都没有拜,哪里费得了几个钱?
偏偏春姨娘什么都想给自家儿子最好的,笔墨纸砚尽自己้的全力买了能买到的最贵的那一种。
有一次,听说沈氏那里有好墨,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