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查清刘二小姐和顾家大少爷的关系吗?”
“你就放心吧。”
这样的情形,眼见早饭是吃不成了,母亲气结,搁下筷子对着惶惶的众人说道:“韩妈,大小姐还没起吗?你去问问她,这就是顾儒林的把戏?找一大堆记者来堵我们的门?”
我安慰她:“反正这两ä日看着贺叔君就觉得不自在,不去也罢,正好陪在家里守着姐姐。”
表明,他要说什么?
“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和父亲讲我们的事?”我又问。
“你消เ停点吧,我自己的姑娘自己้管,还轮不到你大晚上跑家里来闹,像什么话,上次的事还没有教训吗?”父亲瞪她。
“嫁人就嫁人,这么เ多年惯着你,也该嫁了。”
母亲见我说得可怜,噗嗤笑着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ฐ小泼皮,就会闹你父亲。他正烦着,你小心抓你去开刀。”
我知道当初因为家产的事,几房里闹得很不愉快,只是如今都过去三年了,就算有什么嫌隙,也该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讲点情分,谁成想这些年反倒越走越远。老太太就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会气的不得安宁。
“哪里就那么เ麻烦了,家里离不开人,还是别让韩妈操心了。”我说着,把披肩还给了姐姐,率先朝前走去。
“顾先生客气了,家父和老师还怕先生不肯赏光,所以才让明昭姐妹来此恭请。既然先生已๐然应允,明昭也该携小妹告辞了。”
这是什么?他给我的查询结果?还是猜测?
刚刚的那个ฐ梦又是什么เ?成韵哥哥的警告么?
绣楼里安安静静的,自父亲将家里的大部ຖ分产业分给二叔三叔后,长房除了剩下的祖宅还是祖宅,偌大的家业被划分,家里只余一个成衣铺子和几亩祭田维持成本。父亲辞了大部分佣人,只留了韩妈和木伯几个老人,及母亲的一众陪房。而韩妈,更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祖母最得意的副手。
风吹进来,那盏半旧ງ的红纱壁灯晃晃悠悠的亮着,我起身走到窗前,倚帘ຈ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黑戚戚的夜里雨声显得格外敏感,处于安静世界ศ中的人沉沉睡着,丝毫感受不到เ醒着的人有多少悲喜。雨声渐大,密密地砸着沉睡的梦境,露出一两点儿可供探寻的痕迹,却又在渐白的天空中ณ,了无踪迹……
过了很久ื,韩妈上楼的声音越来越近,天儿也跟着亮了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在这时小了几分,走廊上又有了响动的声音。
“我的小姐,你怎么เ站在了这里?”韩妈说着,拿起椅上的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她苍白的额发,突然问道:“韩妈,你想祖母吗?”
韩妈一愣,显然不曾想到我大早上问这样的问题,祖母去世后我就常问她,只是后来被父亲呵斥了一顿ู,不敢再问。因为每次我一问到เ这里,韩妈总会哽咽的背过身去不说话。所以父亲怕她伤心,不许我这样为难她。
今日,我很想再看看她的反应。
“怎么想起问我这个ฐ,不是说好不提祖母往前看吗?”韩妈避而不答。
“我就是突然想祖母了,所以问你。家里只有你最了解祖母,所以我想问你。”我说着,看着她一动不动,想仔细看看这个在我们家呆了5๓0年的老人。
“想,怎么เ会不想。以前是不敢想,一想起就难受。现在是十分想,想着想着就流泪。”她说着,拉了我往床头走,嘴里又开始絮叨:“本来就生了病,又吓了一夜,现在不好好躺着,吹什么风?就是再想老太太,也得保重身体不是?”
她那样慈祥的看着我,又拉被子又摸头,总是像祖母一样疼惜我,怎么会是杀千刀的内鬼呢?我想不明白。
“今儿家里要来警局的人调查来福的事,老爷和太太让我告诉你,没事的话别出去的好,待在绣楼ä里乖乖๔养病罢。”韩妈说着,给我掖了掖被角,欲往下走去。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冷不丁被一把握住,又很快变成了安抚。有一瞬间,我似乎ๆ感到一股强大的、不同往日的力量拉扯着我,却在转瞬又变回了原本的慈爱面貌。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韩妈笑着,又摸了摸我的头。
“我一个人害怕,你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陪着我。”我撒娇,七分真,三分假,语气里带了自己都鄙夷的试探。
她见我又露出以往的孩子气,不由坐了下来,靠在床脚陪着我:๘“看来是被昨天的事吓着了,不怕,有韩妈在。”
“来福的家人怎样了?”
“老爷给了抚恤金,够他们一家下半辈子用了,你放心。”
“可是来福……”
“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老爷太太自会安排,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她说着,不再答话,拍着我哼起了小时常唱给我的摇篮曲……
韩妈走后,我迅速睁开闭着的双眼,望着头顶ะ的姜黄细纱帐发起了呆。
少顷昨晚来时说,他是从警局刚刚接到เ消息直接来的刘府,可是家里明明上午就发现死了人,中午父亲回来就报了警,乱ກ哄哄中ณ好像有人穿着警察的衣服匆匆将来福抬去了警局,然而距离少顷来时的傍晚,至少差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