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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萧问天神色一松地答道:“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问这个。还能怎样处置,留在府中ณ不就行了”。

“那个小梅……殿下准备如何处置呀?”。

王咸无຀语以对。对于这些事情,他平日私下里也是忧心忡忡,奈何今上没有大刀阔斧加以整治的决心,自己一个俸禄比三百石的小小丞相府属吏又能怎样?

“你倒是个ฐ有心人!身为兵曹,分主兵政,于这钱粮之事也上了心。如此说来,仅陈仓一县的小小几个ฐ大户,家财竟逾过于朝廷岁入的六十分之一!那么,所有的郡县加起来呢?!”。萧问天很是心惊,愤愤然地再道:“财富如此集聚,国岂能不弱、民又岂能不贫!”。

“驸马都尉,你来道喜,我心却有一忧。同朝共事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想我许氏一门,最惧树大招风,陛下此举虽是天恩浩荡,青睐我许家,但也无异将许家放在火炉上烤哇!”,屏退左右后,许嘉ล饱含忧郁๗之色对史丹说道。-====-

许嘉仔细听明白后,心中喜忧半掺。毫无疑问,皇帝擢拔许氏子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香茹为太子妃,太子妃一系人马势大,可引为太子后援。只是,如今太子背后有长乐东宫太后、椒房殿皇后,朝堂势力三分有二,就连八月中皇帝自己้想废黜太子都显得力不从心,还用得着加强太子的势力么?再者,皇帝以前一直偏爱定陶王刘康,那ว今日之事是不是一个转折点呢?史丹ล!对,这个史丹既然来告之ใ此事,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下去”。

“殿下,当今天下为富不仁之豪强、食朝廷俸禄而蠹国者何止万数计,杀之不尽,横添祸ຖ端而已!”,贾如直奔主题说道。

朱仁听得明白,刘公子既ຂ为王县令远亲,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县令王亥通过贾如之口,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这刘公子是他的人。“什么听说陈仓粮米买卖好做,又扯出长安商贾刘公子这张虎皮!王亥呀王亥,你还嫌分的不够么!五成利呀!”,朱仁在心里暗骂王亥太过黑心,脸上却不能表露出半点,试探地问萧问天道:“原来如此,刘公子青年才俊,虽身在长安,连陈仓如此小县的商机都洞悉无误,嗅觉之ใ敏锐,非我能及也๣!不知公子此次前来要做多大的买卖?”。

“噢,这位是长安商贾刘ถ公子,为ฦ王县令一房远亲,听闻……咳咳……近来陈仓粮米买卖好做,有意下场一试身手”。贾如见右前站着的萧问天含笑不语,只好自己忖度着胡编一通。

萧问天指指对面的坐席笑道:“区区小事,议曹不必在意。怎么,出门忘了钱袋?”。

抬脚上楼,贾如见先前的那位锦衣公子已经寻得一处靠窗的僻静席案,案上酒菜齐备,直身端坐着正等他,于是一边打量猜测,一边走到锦衣公子对面躬身作礼道:“贾如谢过公子济困解围!”。

“回殿下,现在亥时了,这里是县令府上”,小婢女答的不卑不亢。

萧问天眯上眼任她服侍着,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何地?什么时辰了?”。

萧问天故作惊讶道:“哎呀,香茹!亏得平时自诩心思细致,怎么忘了如此重要的一件物什?”。

“衣衫鞋履,俱已๐备齐。另备了三五百枚金五铢,就这么多了,省得殿下在外去寻那些……是非之地。车驾仪仗不用,已经吩咐掌膳食厩马的厨厩长丞挑了匹上等骏马,殿下看还缺什么不?”。

“正是,陈仓县遭了雹灾,父皇命孙儿前去赈灾,抚慰百姓”。

“哦?辞行?骜儿要出门么?”,王太后问道。

越想越是生气,许香茹不由á得鼻尖一酸,胸脯๱不断起伏耸动,泪珠一滚地无声抽噎ດ起来,红着眼睛起身掩面向卧房奔去。

许香茹听二人说到这里,大概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起受伤以前๩形骸放浪的夫君,这太子府中但凡有点姿色的丫头呀,明里暗里沾了个遍;仅在府中也就罢了,又时常被这张放怂恿撺掇,估摸着长安城中的酒肆风尘之地,十处少说也逛了五六处。哪次不是醉醺醺的回来,一身酒气中ณ掺着浓烈的粗脂俗粉味。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心性大变,一两个ฐ月来,没再听珠儿跟自己说太子招惹过府中的哪个婢女,如今这个张放又来这套!还想拉自己的丈夫回去过从前那般混沌不堪的日子?!

元帝从高皇帝ຓ想起,他刘家的皇帝呀!有几个不是在那夹缝中煎熬着?吕后就不消说了,算上她的亲生儿子惠帝刘ถ盈在内,把高皇帝的八个儿子先后除去了六个。文皇帝一朝还算平静,到เ了景皇帝ຓ,内有长乐宫的窦太后,外有尾大不掉、蠢蠢欲动的宗室诸侯王;武皇帝ຓ一生强悍,晚年却废黜已成年的太子,接着杀母立幼。昭帝年幼登位,再望长乐宫中,可不是无人了!权臣霍光顺势而起,左右后宫致使昭帝无子,昭帝驾崩后更是以臣废君,立昌邑é王刘贺不过二十七日便废黜。

一弯新月在朵朵黑云中朦胧晦涩地挂在头顶,路边的花草丛中,总有些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唧地鸣叫着,将这夜空扰得越加寂静。有道是静夜宜思,元帝思绪翻涌,感慨万千……

“对了,上次你跟孤说,有三年时间未曾见过家人了?”,萧问天睁开眼睛,问正替他擦着前胸ถ的珠儿道。

浴ภ桶内水温正好,两女各拿一块棉巾๢替萧问天上下擦拭,拨得哗哗的水声不断响起。

片刻๑之后,元帝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开口说道:“今日早朝诸位都无事可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