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安和低头,嘴里小声地向姐姐求救,“我们是不是……”
安和一边牢牢地牵着儿子,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不辨喜怒的敏彦。一个不小心,她便与敏彦冷到骨子里的视线撞上了。虽知自己้身为长辈,本不用害怕敏彦的冷漠,可就是有一阵似有私无的寒风,吹得她心头直哆嗦。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看不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容家少爷了。因为他的预感早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容可是那个会让阿姐牢记一生的人。
苏台本人只在正式场合下见过容家父子几次,连话都没说过多少句。不知为什么เ,苏台对容可的印象并不很好。
敏彦没再深究苏台所说的“必要小手段”到底是什么เ,想也该知道那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她也清楚得很,如果刑部ຖ过于光明磊落的话,朝中就将有一半以上的案子破不掉了。
“嗯哼。”
“没错没错。”如意诡笑,“我尽量加快度。”
敏彦撑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如意一脸古灵精怪的“深切忏悔”中破了功。她笑斥道:“这事儿要尽快处理好。户部ຖ和刑部的大人们也得过个安稳新年呐!”
“不会。”敏彦肯定地回答道,“像枚太妃这种女人,总喜欢感情用事,所以她当然要支持自己的儿子——先前她按兵不动是因为萧近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如今,漠南人接受不了带领着百姓走向失败的君主,萧近从未接触过权力反而为他添了优势。你说枚太妃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吗?”
孙歆自是不会询问被他顶下去的乐平将会如何。摆在眼前的升官机会,不抓住似乎ๆ有些说不过去,但他也有不少顾ุ虑:“陛下,此行不只监视萧近和枚太妃,还有其他漠南王室成员?把他们一并送回,会不会是放虎归山?尤其是漠南王和常丰ถ王等人。若他们纠集兵马,伺机报复……”
“太无礼了,在殿内也不知矜持为ฦ何物,有军功又如何?哼……”灰头土脸的官员甲嘀嘀咕咕地埋怨着。
礼王和冯将军早在边关建立起共事感情,此番又几乎ๆ同时抵达,所以他们之间便聊的比别ี人更高兴些,旁人几次插进话去,都不甚成功。最后,想搭话借以拉拢关系的官员们,全部阵亡在两位豪爽将领的大笑声中。
结果还是没瞒得住温颜。
当然,乐平还是很有分寸的,要是玩笑过火了,一不小心惹毛敏彦,总是他自己倒霉。而且还有位虎视眈眈的温大人呢,他可不想享受温大人的“独家照拂”。
“陛下尚在休息,请大人代为处理。”孙正拱手,“家中有事,恕先失陪——抱歉。”
温颜微笑:“然后?”
“走吧。”
符旸应了声“微臣明白”,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就知道他会跳到这个ฐ话题上。
见不得她这般模样,保成微恼道:“我刚才说的你有没有听进去?身体是最重要的,怎么可以不在乎ๆ?”接着,他技巧性地转到了属于自己的话题,“要不然我为什么总想把烦心事儿都推开,自顾自去玩乐?还不就是图个清净,修身养性嘛!”
安妍听说了之后,惊喜得差点没尖叫晕倒:啊!他说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上我了!他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上我了!
这边,安妍还没有做好准备,那边,孙歆就杀进了太后的清泰殿,跪求太后做主,让他能退出敏彦皇夫候选人的行列ต——因为他喜欢上了安妍公主。
更逞强的在这里。
“逞强!”敏彦冷哼。
就像现在。
“可是你在心虚。”温颜观察得十分仔细,“为什么呢?既然不曾迷恋,又为ฦ何在每次去见过他后,一副心虚的样子,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能容忍下来?”
“那ว又如何?”敏彦没对他的危言耸听投入注意力。
如意大惊:“啊?不会吧!这很危险的!”
就在萧近百般酝酿词句,不知从何说起的时候,敏彦倒是解决了他难以启齿的问题:“萧近殿下前来,可是为了安妍在漠南一带遇袭的事情?”
该怎么开口才合适呢?
孙母张了张嘴,似是想再劝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的儿子早已不是稚童,而且还执拗得很,根本不是她能ม劝得了的。
孙歆烦躁道:“您这是在说什么เ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好了,儿子现在有事要处理,您身体不好,快回去休息。”
“什么เ?”敏彦一愣,冷下了脸,“简直是胡闹!”说着,她甩开衣袍,疾步向外走,“摆驾长泰殿!”
“可是……”福公公为ฦ难了,“可是奴才听说,刚刚前去探望的如意殿下被砸伤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如意回头,见是孙歆,不由á得抱怨道:“你们礼部平白无故地放着好好的宴客大殿不用,偏跑来御花园穷折腾……干嘛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的……”
当孙歆抵达御花园的时候,温颜正指挥着一群小太监将夜明珠悬挂在平常人摘不到的高处,如意则蹲在花丛一角,没精打采极了。
“恕臣直言。”孙歆不假思索,“陛下这回可能要碰上大麻烦了。”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是否该如实禀报,“此次漠南使节随行人员中,应该还有一位王爷,具体是谁,常丰王也没给个ฐ说法。依微臣之见,恐怕和亲的事情要有变动。”
敏彦揉揉眉心,懒得再跟他计较什么,只重复道:“常丰王那边如何?”
“每个人都有无数的心愿呢,陛下。”温颜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敏彦失笑:“听起来,你的心愿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