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时,只见秘书夏恒的脸上格外光鲜,似乎他跟着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有时,他还会搭话:“那还用说,你知道李市长出版的是什么书么เ?是《爱情诗选译》。李市长是读线装书的,满肚子学问啊!而且笔墨功夫了得,那兰花画ฑ得……”
这半个多月,除了听汇报,下区县搞调研,基本上没有参与过什么重大决策。但我看得出来,下边的同志对我还是很尊重的,用他们的话说:“李市长出版过书,是一位有文化的副市长,现在呀,这样的领ๆ导越来越少了。”
“何以见得?”
钟็淑娴笑容满面地站在我跟前,“李书记是个念旧的人。”
“政治本身是纯洁的,都是被这样的人污染了。”看起来,她是感受良深,“像在公安部ຖ门,如果贪的话,机会可就多了。没有清醒的头脑แ,要被拉下水,那ว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我点点头,“就像我们院里的秦铁如,他是何守敬一手提拔起来的。当何守敬遭遇麻烦的时候,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私欲,把道义แ和良心当成一双破鞋扔掉了。”
他没表示反对,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站起来,看着窗外。远处,每天都有新的高楼ä拔地而起,城市在向周边扩展,田野的翠绿在退却,被“圈”进来的土地“生长”着钢筋水泥的“森林”,阳光从大厦间的空隙照下来,抚摸着绿化带的树木、草坪和鲜花。
“有这样一个结局,还是不错的。”
“程明凯。”
“什么什么,你说这个同志叫什么名字?”
阿依见我神秘兮兮的样子,便问:“你怎么เ了?是不是中ณ邪了?”
我示意她去平台那边。平台上藤萝爬满铁架,陶盆里的花散着幽香,露珠停泊在花瓣和枝叶上,这是一个清新的早晨。
饭后,程明凯支走周向东,陪我回到房间,又和阿依一起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阿依见他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加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说:“我先去睡,不影响你们同学之ใ间的密谈了。”
“周局长你太不像话了,有小姐在座,这个段子太那个,以后注意,以后注意……”程明凯赶紧收场。
“是。”周向东掏出手机,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程明凯说:“周局长你同公园管理处联系一下,今天下午我们就在山上宴请李处长和阿依记者了。”
“你看,在房间里现的。”阿依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砰砰砰”,听到叩门声,我说:“请进。”
从程明凯的话里,我知道他请我们来蓬山绝不仅仅是叙叙友情,何况他同阿依还谈不上什么เ友情的。但是,阿依对程明凯以朋友相称并没有觉得不妥,相反还扯到“义气”上去了,这使程明凯格外高兴。
“是啊是啊,在程书记手下工ื作,我们都觉得很幸运。”县里的官员们赶紧ู附和。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人家找你谈话,我不知道谈了些什么เ,但我可以猜,可能是表扬你,表扬你把杂志引入市场,有了一个较好的开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