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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 冷庵泪别

“不会是度亡吧?”

“不是。”

马天行锁好单车后,便去购票,原来已是免费进入。此时已近五点,信众廖廖,但入到里面,僧人却是不少,一大帮二十出头的和尚,不知何故年纪轻轻就出家了。马天行经过两ä个青年和尚身边时,刚好听到其中一个问同伴:“欧师兄,你找好了寺庙没有?还有大半个月就实习完了。”马天行是来打听消息的,所以对寺内僧众特别留แ意,这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就留上了心。那个ฐ被问的同伴说道:“还没有啊,何师兄,你呢?你找好了吗?”“我也๣没有啊,现在工作特别难找,哪个寺庙都不要人,看来这四年的佛学院是白读了,一毕业就失业,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啊,确实是很难找,我爸在托人找关系呢,看看边远一点的寺庙能不能进得了,城里的这些就甭想了。”奇怪了,马天行心里想,听这两个和尚的对答,好像是佛学院刚ธ毕业后在这里实习,还没找到工作,难道做和尚也算是工作吗?

“如果有一天,世界ศ已改变,当沧海都已成桑田à,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长夜?如果有一天,时光都走远,岁月改变青春的脸,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细数昨日的缠绵……”马天行默默地唱着,心里一片茫然,即使找到了妻儿,但已是相隔了六十年的时光,又将如何渡过长夜?如何再细数昨日的缠绵?

宋青玉一到เ家就去烧菜,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一个干煸่茄子,一个ฐ青椒炒肉。宋伯和陈姨热情招待,马天行也๣是很久没吃过好菜了,于是老实不客气。接着,宋青玉又端上来一个ฐ酸菜鱼,一个ฐ煮南瓜。四款菜式,香辣酸甜,四种口味;最后还来个拔丝香蕉,外甜丝脆,内滑留香!马天行食指大动,边吃边赞,宋青玉开心得笑靥如花!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愿意来我们家吃饭就最好不过了,随时欢迎!”宋伯和陈姨ถ见马天行不计较宋英杰害他的事,本来的尴尬和不安顿时散去。

“那怎么好意思!”

“我帮你吧,挺重的。”

马天行坐在窗边的位置,但见公路旁尽是一派田园风光:原来在公路边上是大量闲置的待开发地,现在已全部复耕,而且这时正值收割季节,农民们竟然用回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的镰刀和打禾机(打禾机是一种人力操作来脱谷的装置,就是一个一米半长、一米宽、半米高左右的木架铁皮框,装ณ上一个带有一排排铁圈的滚筒,滚筒上罩个往前๩面开口的盖子,用脚๐踩踏板,通过传动杆带动滚筒,然后用手抓住禾把,把稻穗靠到滚筒上,滚筒上的铁ກ圈就把稻谷打下来,落到铁皮框里)。记得小时候跟父母到เ田里收割稻谷,当时用的就是这种设备,踩起来相当辛苦;后来到เ九十年代,人们开始加装一个柴油机,不用人力来踩踏板了;再到2000年之ใ后,很多地方都用上了收割机。但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的七十年代,居然和一百年前一个样,真是复古了,估计也是能源荒缺惹的“祸ຖ”。还有,以前在田地里很难看到耕牛,因为机械化时代,牛退出了“耕坛”,现在却到处都有,估计是重操旧业了。做牛也真够倒霉,几千年来的农业社会里一直是“做牛做马”,好不容易赶上新时代,歇了几十年,以为今后都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又被打回原形,痛苦!

第三天一早,马天行去找老黄借了一万块钱๥,再拿了十个包子,因为在外面吃东西很贵,而且这一次是回六十年后的乡下,不一定能找得到吃的。他坐公车到省客运站,回清远的车每天只有两班,头班车九点,坐位票3000元。只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票价却抵得上自己做三天苦力的工ื资,真够狠!而且新时代有新作风,居然还有“凳仔”票,跟“野鸡车”一个ฐ德性,就是可以在走道上坐小凳子,票价便宜一点,2500元。车里没有空调,只是开窗通风,位置又窄,人又挤,在烈日຅下就像个ฐ烤箱,幸好他受过一个多星期的酷热锻炼,否则的话,根本受不了。车开得很慢,那条破公路不知道多少年没修过了。

“行,大叔,那我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那行。不过,先声明一点,过几天我老婆一回来,就不需要你帮忙了。”

马天行打量一下两ä位老人家:鹤发披肩,银须垂胸ถ;衣饰雅洁,似绸缎又似纱,宽宽地系着腰带;白鞋,那款式从未见过,面料既ຂ不是布,也๣不像麻……

马天行心里嘀咕:“啥日຅子啊今天?居然来了两位‘高人’,不打个招呼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于是他又快步下到那个平台,两ä位老人家果然是在下棋。这时,其中一位老人家以唱腔说道:“老南兄,主ว角到步,好戏开锣啰!”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绝不放手……”马天行哽咽地唱着。

“天哥,我终于等到你了!”白素雅也是失声而泣,泪水从两只瞎掉的眼睛旁้边涌ไ出来。马天行走上两步,俯身抱着她,说道:“小雅,你还记得吗?我们那次去看《神话》那部电影,我跟你说,要是假如有一天我们失散了,无论上天入地,哪怕是跨过刀山火海,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奶奶,老马,你们怎么เ了?”马念行一下子慌乱了手脚,因为实在搞不懂这一幕:老马一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