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我就是一穷学生。”
“搬出去住不就得了。”一个瘦小的男ç人在旁้边抽着烟说。
零一年暑假,我刚刚结束中考,没什么事做,就整天和文夕泡在国际村俱乐่部的排练厅里,参加一些大学生们组织的话剧社ุ活动。文夕的新男友阿荣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一位,我们两个高中ณ生才得以在这里如鱼得水。
对程坤的爱是偶然的。他像一种文化,充满独特的气质。当我靠近这光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于是所有与他相处的片段都开始变得神圣。我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她告诉我她曾看到钱晨和一个ฐ跟他同年级的女孩行为暧昧,应该是在交往。
辗转反侧了一个星期,我告诉文夕,我很喜欢钱晨。
我小心地迈过他的身体,走出房间,到卫生间去。
阿荣的房间里很安静。我估计他和文夕都已经睡了。
“他们自然就和好了。”我现在也这样想。
打开卫生间的灯的时候,我吓坏了。
阿荣正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赤裸着上身,身边相片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他睁开眼看到เ我,笑了笑:“吓坏了吧?”
“你怎么เ在这儿睡?”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这样就像一些婴儿一样吧。世界ศ上总有些不被欢迎的生命到来,然后被他们的母亲或父亲实施死刑,就这样被放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身体变得冰冷、僵硬,然后自然死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也无言以对。
他苦笑着随手摸出一张相片的碎片,放到เ眼前。那是他和文夕合影的一部ຖ分。
“我和文夕分手了。”他说,“我给她钱让她打车回家了。以后都不再见了。”
沉默持续了很久,我们都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阿荣问我:“真伊,你是女人,你会喜欢上女人吗?”他说着站起来,随手拿了条浴巾擦着头。
“喜欢像男ç人一样的女人,还是自己变得男性化?”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
“谁?”
“我在云南遇到的一个女人。那时候我高中ณ刚毕业,去做毕业旅行。”阿荣的笑容里浮现出一丝温暖,“她是个妓女,很漂亮。我当时就想,这样的女人应该出现在银幕上。我希望有一天能去大理接她来这儿,让她进入我的舞台。这也是我学电影专业的原因。”
“你爱她么?”
“我不知道。前不久她打电å话给我,告诉我她现在在北京,问我有没有房子给她住。我以为她是要跟我在一起。可她说不是。她说她现在不爱男人了,包括我。她来找我只是因为ฦ需要一个ฐ落脚的地方。”
“那文夕呢?你打算让文夕走然后让她来是么เ?”我的声音提高了些,感到有些气愤。
“我和文夕只是互相陪伴的人。”
“那ว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文夕是爱你的。”
“是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好吧,我不知道。但你这么做对她不公平。至少我觉得她爱你,即使你根本不爱她吧。我现在算是知道了。”
“呵呵。真伊,你还太小太单纯了,好多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就算像你说的,文夕爱我,那也已经是很早ຉ以前的事了。”
“分手的时候男人总能ม找到借口。你说不爱就不爱吧。”
“就算爱,不爱,又怎么样呢?亲情,友情,爱情,任何关系都一样,最后一幕是送别。离开之前是陪伴,不需陪伴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