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巧克力兄没敢反抗,他像个炮弹似的一路撞飞八仙桌,压碎数把圈椅,最后闷声跌在墙角,还毫发无损、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又端端正正地跪到美人爹的眼前,以那张扑克脸硬邦邦地道:“小婿知错,任父亲责罚。”
作为一个极度偏心眼儿的岳父,他始终坚信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是女婿的错。美人爹猛地转过身子,朝着身侧女婿的胸口,疾若闪电般一脚๐踹出,“你就是这么照ั顾我闺女的?!”
再次醒来,邱熔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盯着花纹繁复又华丽ษ的床顶垂花,内心却不像表面上这么เ平静:在天朝最后的那段时光,饱受病痛折磨,从容逝去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亲朋而言都是种解脱,再说她为曾经善待她的每一位亲朋好友都留下了一些心意,所以自己้也走得没有太多遗憾ย和不甘。
——诶?这就穿成已婚妇人了吗?
按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眼见邱熔轻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沈殊平又轻声道:“父亲他们没说什么?”
邱熔安心受用,闭着眼睛道:“爹爹和大哥还睡着呢。”
沈殊平听了,便不再问,继续任劳任怨地替媳妇头部按摩。
沈殊平早就知道邱熔修炼的乃是邱家看作秘传的顶级功法。虽然他是女婿,但也是外姓人,在他良心和实力都得到岳家完全认可和信任之前,还真没资格知道这功法的来路乃至更多的细节。除了更用心照顾邱熔,他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殊平的担忧和沮丧,邱แ熔都感受得很是清晰,她必须说点什么来冲淡这实在不怎么的气氛,“一会儿我得亲自下厨犒劳爹爹和大哥。”
沈殊平立即表示ิ反对,“你伤了手筋,怎么เ还能做这些?”
要不怎么左臂一直没知觉,美人爹还没提出异议呢。用了强力麻药,左ุ臂动弹越少,恢复得也就越好。邱熔又道:“还得养多久?”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见媳妇嘴撅得都能挂衣裳๙了,沈殊平也只好赔笑道,“你伤得不重,可也得好好养上一个ฐ月。”
邱熔眼珠子一转,“这样吧,我指挥,你给我打下手怎么样?”
一刻钟后,换了利落衣装ณ的小夫妻俩一起“驾临ภ”了大厨房。邱แ熔确实是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出主意加指挥,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众人包括沈殊平在内都松了口气。
不过有个ฐ美人爹很爱吃的小菜,酱汁里需要加鸡蛋,沈家的厨房里……没有打蛋器。邱熔叫过平哥哥,仔细给他描述了打蛋器的样子和制作方法,说完就见沈殊平径直出去,不一会儿他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团铁丝。然后,沈殊平就在邱แ熔的眼皮底下,按照要求徒手捏断、折弯根根铁丝,并将它们组装到เ一起,最后还贴心的在把手处绕上布条……
邱熔攥着平哥哥亲手打造的爱心打蛋器——完全可以直接拿到เ天朝超市里卖掉的水平,感慨良多:今后带着平哥哥,我就不再需要工具了!
晚上,美人爹和美人哥吃了合口的饭菜,加上已经大为好转的闺女流利地撒娇卖萌,二人心情亦好了不少。
邱熔见火候正好,给丈夫偷偷递了眼色,沈殊平收到เ信号,果然恭敬道:“听说熔熔身子不妥当,我大伯、父母,还有兄弟们都要来探望。”
美人爹一时半会儿不想搭理女婿,只好由邱แ熔的亲哥哥邱烨开口,“亲家什么时候到เ?”
“后天。”
邱烨道:“正好还能见面多聊聊。”
从爹爹、哥哥还有老公这些人话里话外推测,邱熔觉得自己恰是在新婚当晚走火入魔,刚刚想到这儿那ว熟悉的剧痛如约袭来,她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晃,已经被眼疾手快的平哥哥和亲哥哥一左一右地牢牢护住。
邱熔戳着自己眉心,还能颤巍ณ巍地说出话来,“果然!”
然后,邱熔就又被父兄真气灌脑。不过这回不比上次,父兄联手施ๅ为ฦ不过半柱香,邱แ熔就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