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倦微微垂下眼睫:“我没有家。”
“我昨天说的,带你去无际海,是认真的,你应该也很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家的。”
贝茶想睡,但是睡不着,她失眠是常态,困倒是不困,就是头有点疼:“不困。”
“主人,你困吗?”
回头看向贝茶难得的带着怒气:“你质疑我对你母亲的感情?”
贝辞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至于那个下人,交给王妃随意处置。
她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跟养了个不听话的儿子一样,依靠在门框上也不去扶他,就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路。
贝茶清晨起床后就看到凉倦也爬了起来,走路还得扶着东西,看起来虚的不行。
贝茶看他的神色自然是不相信的:“切磋怎么เ会伤成这样?”
凉倦不动弹了,又恢复到咬着唇的模样,抬眸看了沈修一眼就立刻缩回:“没什么,我只是,和先生切磋罢了。”
凉倦从冬夏嘴里听到不少关于贝辞和贝茶的事,总觉得他们以前的相处根本没多亲密,和他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凉倦听冬夏说过,这间院子是狩猎后,贝王爷才给贝茶住的,以前都没住过人。
十分赌气开口:“我回去了!”
思及此,心中ณ越来越委屈,再加上前几次,贝茶轻易的就能将自己送给贝辞,说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原本的受得委屈加上今天贝茶的态度,凉倦的委屈转化成了怒气。
贝茶:“……?”
贝茶坐在梳妆台前总是想那些奴隶,顺便问问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她刚扭头,就被凉倦扶正,带着嗔怪:“主ว人不要闹了。”
蒋曼青咬咬牙:“先生,学生认输。”
台上蒋曼青被沈修完全压制ๆ,毫无还手之力,身形摇摇晃晃的,贝茶看着就想她以前玩过的不倒翁,左右摇摆就是没有倒在地上。
贝茶的回答格外气人:“不会,不知道,不是很懂。”
只是时不时的点到贝茶。
“第三,不许在用嗓音迷惑我。”
凉倦大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看着他。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反应。
想要喝血,想要撕碎她。
——昨夜很不可描述!
凉倦还握着贝茶的手,顺ิ势用她的手捂着脸,没捂全,大眼睛里的羞涩还乱颤的眼睫毛已经说明了一切。
贝茶握着断ษ剑从池子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手腕一撇,剑直直的朝贝辞刺๐过去。
没了武器,贝茶直接陷入了被动,贝辞再次用实力证明了你爸爸还是你爸爸这句话。
她当时骄傲的像个ฐ小孔雀,没有兽人能从无际海活着回来,但她能!
从车上下来时,她衣服还滴着水,抱着剑进了屋,贝辞抢在她前面问她去哪里了。
贝茶从善如流的站起身说抱歉。
这是在表达不满她一定盯着他看?
那边新挑给贝茶的侍女已经问贝辞了。
边哭边说,见贝茶无动于衷,只能找蒋曼青:“小姐,您救救我,求求您了,您知道奴婢家里的情况,奴婢如果被辞退了,会被卖给人当小妾的。”
这句话并不绝对,但可以肯定,贝茶绝对是喜欢被人夸的那种。
没有哪个主人不喜欢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这里只有他和贝茶两人,不经意动一下,对方的裙摆都能碰触到自己,就仿佛羽毛扫在他的心窝……
凉倦一方面不知道该如何与贝茶在狭小密闭的空间相处,另一方面心底又泛着隐秘的喜悦。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尾巴骨的伤已经痊愈,简直太完美了。
只知道他轻手轻脚的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悄悄的离开了。
此时,魏烨醒了。
贝茶见他真安静如鸡了,伸手推了推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被抱着,挺热的。
“不是,我、我没有。”
“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贝茶琉璃般的眼眸盯着对方,哀叹道,“没想到今天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