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林白灵抱膝而睡，爷爷奶奶起来看见了，连忙叫她进去睡觉。
林白灵不再出声，加快咀嚼的速度。
“……你不要在春天去啊，你去n市做什么去了？”
他哼一声，“冬天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是春天，到处都是水，地上冒水，墙上也冒水，所有的房子不是在哭，就是在冒汗，看着怪心疼的。”
“明天，我有时间。”
他换了一身衣服，寸头未干，黑发显得更黑了，带着一股新鲜气息。一手拿着装满衣物的大号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是要出门的意思。
林白灵顿ู了顿ู，试图给齐正霆找个正当理由，“晚上他店里忙，不着急。”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据我所知，齐正霆这两天都是在店里住，饭不一起吃，人也不在一块住。”
“什么讲座？”
廖婧接了个ฐ电话，明天有个关于讲座，每个科室要派一个人去旁听，这一次轮到เ她去了。
买好东西，打开微信，发现有一个好友请求：
洗了澡，她在网上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她有练瑜伽的习惯，又买了一张瑜伽垫和两身瑜伽服。
太难了，在这个ฐ鬼地方生活可真tmd太难了！
林白灵把围巾落在车上了，就算是捂着羽绒服的帽子，手指头都冻麻了，依然挡不住那ว股妖风，鼻涕๓都给冻出来了。
“我一个人怎么了，看门大爷也没拦我。”
她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露出浅灰色羊绒毛衣内搭，整个ฐ人轻盈了许多。
至于这个齐正霆本人如何，她妈一句话：配得上你。
老爷子是什么老司令，一身正气，奶奶是知名医生专家，特别善良，他爸妈长居国外，总之，在她妈嘴里，他家里人跟菩萨一样好。
“以后打算在帝都发展，不回n市了？”
就算着火她也要喝，瞧瞧这一桌子泰国菜，咖喱膏蟹，冬阴功汤，沙爹牛肉，清蒸蕉叶咖喱鱼，寒冬腊ຘ月，以食材的新鲜度和帝都的物价来看，这一桌子菜诚意是很够了。
很快，光线转暗，大灯关掉了，只留了她发顶上的一个小壁灯。
林白灵踌躇着，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觉，该是很困了，她站在这里是不是影响到他休息？
她走过去，余光里，他手臂遮着前额，也不知道是睡没睡着。
她蹲下身子，盯着那一排开关触控瞧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一碰。
大灯亮了，齐正霆手臂抬开，偏个脑袋看过来。
灯光太亮了，林白灵无处遁形。
她脸上冒了热气，“我想关灯……关错了。”
他手肘撑着身子，倾身朝向她，手一点，“这个。”
心跳如擂鼓，她的脸更热了。
“这个是小灯，看清楚了？”
灯全灭了，屋子陷入暧昧的昏暗里。
大概ฐ是累็坏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落到耳朵里，带着淡淡的温柔。
眼前一团糊状的林白灵点头，“看清楚了。”
他往左边床滚了一圈，“男左女右，帮你暖好床了。”
胸腔里的心跳声大到她难受，腿脚动不了。
只听见齐正霆轻叹一声，紧接着是床在动的声音。
光线一暗，他过来了。
“是不是还要我下来接你，”他半蹲下来，柔声说：“下来接你睡觉了。”
……
“我很困，睡两个ฐ小时，还得起来守着太奶奶，睡觉吧。”
她这才动了，抬头，一张小脸在昏暗中带着羞涩的别扭。
“好。”
静寂无声，猫也不来了。
林白灵睡得端端正正，眼睛闭了开，开了闭，反反复复无数次，她放弃了，眼睛已๐经适应了黑暗，对面墙壁上满墙的齐正霆，或笑，或耍酷。
对着这一墙的照片睡，他不难受吗？
她很难受，这样躺着和躺尸没有分别，都快僵硬了。
她轻手轻脚，悄悄翻了个身。
左边一个ฐ低哑的声音：“睡不着？”
翻身翻到เ一半的林白灵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也睡不着。”
“……”
“话还没说完，没办法睡觉。”
她清清嗓子，“说什么？”
他说：“这套睡衣，好看。”
她又动不了了。
这套浅蓝ณ色睡衣是那天买的其中一套，今天才回他那里拿过来，他看过了。
“看着很一般，穿起来却很好看。”
心好似跌进温热的水里，她揪紧被子，唇角荡出笑来。
臭男人，一张嘴就是能撩。
“齐正霆，你是不是去见网友，才顺便去我家了？”
他轻轻一哂，“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