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妃的面色不由得微微扭曲了一下,她冷笑一声,“他想要一个跋扈妃子的时候,我怎么做他都是满意的。他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做什么เ都是错的了。”
她顿了一顿,提心吊胆地将皇帝对盛卿卿说的那番“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的原话讲给了胡贵妃听。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有名內侍下来道,“盛姑娘,皇后娘娘宣您上去回话。”
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后两位,盛卿卿方才跟着众人行礼时小心地没有多看一眼两者的面容,但她想若是对方真的有意,那总会有办法来和她接触的。
“味道怎么样?”孟大夫人问。
茶盏的浅青色杯壁极薄,几乎透着光,好似捏在手里悄悄捏一下就会碎似的,盛卿卿一边感叹着贡物的巧夺天工,边小心地将其放回了桌上,几乎连声音也没发出来。
盛卿卿只当从前去安王府给安王妃庆生的那些日子已๐经准备得够隆重,谁知道眼看着宫宴还离得那么远,孟老夫人就已经发话让众人忙活着准备起来了。
总之,宫宴从头到เ尾都是件相当忙碌繁琐的事情。
“有什么不好意思?”孟珩平静地问。
盛卿卿不解地蹙眉,这种普普通通的失误本不该这么轻易地叫她犯出来的。
武定侯夫人紧紧地皱起了眉,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盛淮确实提起过他有个兄长。不过听他那时的语气,应该关系并不亲密。”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她就回过了神来,“我没有听父亲提起过他还有别的兄弟。”
“我听二姐姐说此人能和珩哥哥比肩,不免有些好奇。”盛卿卿歪头道,“我还没见过能和你媲美的人呢。”
孟珩沉着脸,“没什么特殊之处。”
……除非,他站在那ว儿已๐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盛卿卿眼疾手快地将窗关上阻绝了孟珩的目光后,又快步回桌边拿起自己刚刚涂黑的纸看了两眼,稍稍放心:早ຉ就涂黑了,孟珩眼神即便再好,也不应当看得出来上面曾经写了什么。
孟珩扫了眼阴森的牢房,“谁来见过他?”
孙晋听过仵作的总结,回禀孟珩道,“看来确是自缢,狱卒也不曾见到有人去过他的牢房。”
盛卿卿跟着留在孟府内的众人跪了下去,仔细听了一遍圣旨的内容。
等孟老夫人出来时,捧着圣旨的太监才上前了一步,笑意盈盈地道,“老夫人,接旨吧。”
孟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将拐杖重重一锤,“你是想把我儿子骗得连孟府也不要了,跪到你们胡家去当入赘女婿!”
“媳妇……媳妇不该脑袋一热来质问母亲,而是先来同您商量询问……”
盛卿卿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来之ใ前有没有时间去喊人,四舅母应当很清楚吧?”
“——你居然真敢!”胡氏愕然了一瞬,伸手直指盛卿卿鼻子骂道,“你这是看着反正钱也保不住了,就破罐子破摔?”
胡氏和孟老夫人果然都坐在屋内,此外让盛卿卿有些意外的是,孟四爷也坐在其中,可见方才他是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发话的。
盛卿卿含笑应了,往里走,步子很稳,心中ณ也很平静。
匆匆将信件内容扫完后,胡氏小心地将信纸重新า叠起,想了半晌后还是没放在屋里,而是贴身收好后,隔着衣物抚了一下,察觉到เ信函的存在,才觉得放心了些。
初看前面的两句话时,胡氏还有些紧张,但看到后面,她就激动得险些叫出了声来。
孟四爷接过茶抿了一口,连着茶叶梗一起吞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胡氏,深沉道,“正是如此。云烟的钱……本就是孟府的钱。”
胡氏察言观色,看出孟四爷心情不明朗,这会儿十分温柔地给他递了杯茶,放软了声音道,“她虽然算是你半个远亲,但这可不是咱们四房先动的手,全是那盛卿卿自己作的、孟珩逼的,咱们也不是赶尽杀绝,不过拿些钱财——这些钱,难道不是本该属于孟府、有你一份的?”
等到翌日,胡氏心心念念的回信没来,倒是等来了个说亲的媒人。
胡氏刚给胡贵妃送了信,没那么เ快得到回信,一时没有别的话说服孟四爷,只得咬牙忍了,细细安抚了一番孟六姑娘不提。
“卫封?”她边上前边唤道。
盛卿卿率先看见他还在地上龇牙咧嘴,心中好歹松了口气:至少没摔晕过去。
魏梁看也没看他一眼,冷淡道,“若你是无辜的,大理寺自会还你清白,急什么?”
小官立刻恐惧地喊了起来,“魏大人,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