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六姑娘娇羞地低下了头,脑中想着究竟男方是什么人才能令金阳伯夫人说出“世上没有更合适”这几个字来。
金阳伯夫人道,“我既上门来是说亲的,便也不同四夫人做什么赘述了。”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道,“说来我还要谢谢四夫人,我原也苦恼了此事许久——这世上没有更合适的亲事了。”
孟珩的视线往盛卿卿身上瞥了一下,动作很迅速,“那日,她是跟着卫封出来的。”
“更早?”
没见小二过来,盛卿卿便自己拿干净杯子给孟珩倒了茶,边自然地道,“今日闻夫人有个琴宴,闻茵请我来一道参加的,二姐姐和方公子都拿了请帖,魏二公子与卫封是在离开时才碰巧遇上的。”
一下子清净下来的饭馆二楼里,不知不觉只剩下了孟珩和盛卿卿两ä个人。
卫封啧了一声,很是不屑,“真没用,我进。”
闻茵仗着自己个头小,跟只小鸡仔似的灵活地钻进了人群去,不小会儿便喘着气出来,兴奋地道,“是有人在街上耍官威欺压百姓被逮住了!但我不认识被逮的,也不认识逮人的!”
“这首曲子……”闻夫人说得很慢,“我听你母亲弹奏过一次,她说是他人为ฦ她所谱,不曾外传,所以听到时我就猜到เ你同她有所渊源了。”
孟云烟在汴京城里生活这么เ多年,认识的人自然不会太少,虽说已经是二十来年后,但这些人该在的也都在,只是盛卿卿回来得不算高调,自然也没碰到她的太多旧ງ识。
偏生盛卿卿是最适合的。
这曲子却是很难奏的,娇生惯养的汴京城中世家,谁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闻茵撅起嘴不满地朝闻夫人做了个ฐ鬼脸。
闻这个姓氏却叫众人又多注意了一分。
“一会儿论琴就在二楼进行了。”小姑娘小声对盛卿卿解释道,“盛姐姐先去坐着,我去去就来。”
盛卿卿只当没看见孟六姑娘,将琴交给穿上的侍女后不久,便有人来招呼众人去二楼就座。
“今上身体还康健着,少说再活十几二十年的!”胡氏急道,“再说了,有贵妃娘娘帮忙,分的又是你一个外甥女的钱,对孟府百利而无一弊!别说你了,我看你那几个ฐ哥哥若是知道,心里肯定也痒痒得很。”
孟四爷沉吟了许久,摇头道,“谁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即便是皇子,年纪也太小了。”
唯独盛卿卿一个还浑然忘我地在桌旁和自己不争气的手作较劲。
很快,孟老夫人也扶着孟大夫人的手往外走去,临走时,她拍拍孟珩的手,让他跟上了自己。
“四舅舅。”盛卿卿行礼喊了一声。
孟老夫人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孟云烟已经去世不说,剩下的四个儿子除了排行第三的,都在外当官,因此先前盛卿卿也只拜见过孟三爷。
孟珩生辰后第三天,盛卿卿就听说孟四爷终于回京了。
还没来得及成亲的秦征:“……”
孟六姑娘连连点头,对胡氏的话深信不疑,但又突然道,“那究竟有多少钱啊?”
“正是如此,才不能ม硬碰硬。”胡氏大口喝完了一整杯浓茶,才觉得心中冷静了些,她思索片刻后,道,“你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了。这次没找到เ钥匙没什么,我们再忍耐些日子,等他回来再从长计议,孟府的钱总不能平白无故地都让一个外人给拿走了!等盛卿卿一嫁人,这些钱可就真的跟咱们没关系了。”
四房大约确实是想做点什么的。
想到前些日子突然撞见的那ว四房小丫头说的话,盛卿卿心中一动。
孟娉婷于是不再说话,看了一会儿盛卿卿的动作,才淡淡道,“穿错了。”
“我不。”盛卿卿闷闷地道,“不就一个ฐ……我还有十日呢,总能做出个入眼的样子来。”
“嗯。”盛卿卿眨眨眼道,“无论魏二公子怎么เ出言放肆,我最多当面斥他两句,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可这一跤摔下去,他总该知道痛了。听说他摔断腿后,我心中解气得很。要是我知道是哪方神灵出手,还得谢谢他呢。”
孟珩绷紧了脸色去看她,“高兴?”
她顿了顿,又庆幸道,“还好你要定亲的人不是他。”
王夫人呀了一声,恼道,“这人真是混不吝!你都要嫁去魏家了,他同你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竟在你面前说这些!”
魏二哪里知道自己้要遭受什么命运,他在崇云楼管事的帮助下上了自己้的马,两旁下人们紧张地护着,生怕歪歪扭扭的他直接从马上掉下来。
魏二在崇云楼ä醉生梦死的时候,他在孟府门口说的话就已๐经被宣扬了出去;等他从崇云楼ä晕乎乎ๆ地被人架出来时,那几句轻蔑之词已๐经传遍了小半个御林军的圈子,比风吹火烧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