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瑟晃动着她毛茸茸的大尾巴，“被发现不是正好？把我们抓到魔君的宫殿就行。”
“我们这么进去不会被发现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客气，怎么听都假惺惺的。
白琚抚摸她的头发，声音喑哑，“……有劳。”
素荛正想把竹席重新า卷起来，脑แ海里突然浮ด现出白琚曾经掐她脖子的画ฑ面，动作明显僵硬了一瞬。
正中下怀。
原本密不透风的地下洞穴骤然被撕扯开一道豁口，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粒呼啸着灌入，霎时之间地动山摇。
有一片雪花不知从何处飘来，落在素荛的额头上，冰凉的，又融化成了水。
素荛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花妖，对怪力乱神之ใ事习以为ฦ常，当下也并不感到害怕。她略一思索，果断地推开门出去了。
她翻身坐起来，摸着黑下了床，将烛火重新点燃，火光刚ธ刚亮起，转瞬之间又熄灭了。
白琚垂眸，又看见了她左胸口的那ว枚印记，他的指尖轻擦过它，就会泛起妖艳的赤红色。
她不依不饶地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ถ上，“我想你碰。”
再一联想方才紫ใ瑟说的话，什么“天君逼你”“次次是你”，事出反常必有妖。
素荛觉得白琚对她的态度似乎转变得有点快，难道就因为他确实说了会对她负责？
怎么还有连带反应的？
她决定起床觅食，结果刚一翻身叉腿，酸痛的腰腹牵连着下身，就像撕裂ฐ了一般，她下意识地嗷了一声，恹恹地躺了回去。
素荛压抑住喉口的低喘，闭着眼睛颤声道：
湿热的肉壁将柱体紧密地包裹住，不留间隙的接触刺๐激着紧绷的神经，彼此交缠的呼吸陡然变得浊重起来。
在旁人眼中，紫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是忍受了极大的委屈，天君正想出言宽慰紫瑟两句，便听见素荛毫不客气地说：
紫瑟低下头，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只要阿荛仙子能救白琚神君一命，我愿意让阿荛仙子做我家妹妹，一同伴在白琚神君身侧。”
他问她：“阿荛，你是怎么喜欢白琚的？”
沉珏听明白了，但他不知道哪一桩事更让她伤心，是白琚要成亲了，还是迟夜不让她离开琅边山。
素荛猜到了他说这些的意图，她的视线陡然变得模糊起来。
“紫ใ瑟赢了。”
比试结束后，白琚被天君叫走了，没回他的屋子。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胜算的，就是她目前还趴在白琚的床上。
“你抗拒与我行此亲密之事，就不该说你喜欢我，也不该在这时候只披着一件袍子来找我。”
他心里想，差不多了，于是顺理成章地继续往下说：
他并未出言责怪紫ใ瑟心狠手辣，言语之中还带了些许安抚的意味。
他没有看紫瑟，只在转身时轻声道：“无心之失，我明白。”
那小仙娥愣了一愣，在素荛的背影彻底消เ失在拐角后，拉着身边的同伴窃窃问道：
她友好地露出一个笑，舒展的眉目鲜妍明媚得如同人间五月的榴花照ั眼。
“我被一个臭道士盯上了，受了点伤。想要活命，就得疗伤。”
他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吐息温热，过于贴近的距离让她心里打了个颤：
这一年，妖界与天界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终于被打破，战事胶着了整整三月，双方皆死伤惨重。由á于时间久远，其中的细枝末节，如今已看不分明，只知道妖后在最后一战中身归天地，原本战功赫赫的战神迟夜在这一战后受了九十九道天雷的酷刑，又被削了神籍，后来又被贬至琅边山教化作乱的小妖们，要足足一千年才有可能重归天庭，倒是领兵的白琚神君打了胜仗，受到天帝的赏识，得了不少封赏。
她早已不是当年初入九重天，捧着一枝雪白的梨花，懵懂又娇憨à地问他“白琚神君何在”的小仙娥，而是妖界心狠手辣的妖后汝姬了。
她意识到了自己้落入了布好的圈套。
白琚为什么不告而别呢？紫瑟为什么将她带来这里，自己却被轻易地放走了呢？
时光回溯到白琚将这把剑赠与她后，居高临下而目光悲悯地对她说：
“阿荛，你不要这么固执。”
她早就知道，白琚给她这把剑的目的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单纯。
臭神仙看似是温柔体面地给她送了件贵重的礼物，实际是想借此试探她。她之后盘算这件事，还有几分自鸣得意，觉得幸好当时自己将这把剑给忘了，没露出什么破绽，至于剑气相合这件事，如若白琚问起，她是能给出其他理由á的。
如今看来，也未必是试探。
——白琚或许真的想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