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王丽敏声音冷下来，“对了，明天以后不许再给楼ä下刘ถ秃子他女儿补数学，劳神得很，也给不了你几个钱。女孩就是学不会这东西。”
那会儿她快要升高三，高中ณ已经骑了两年的破自行车，数不清补了多少次轮胎，车头的铃铛还是哑的。
很多人扭头朝向最后一排，大多数是女生，脸上带着红晕和极易察觉的欢快，她们平时压抑着的热切眼神，终于得到片刻光明正大的赦免。
“又在找借口。尤其咱班儿的理科尖子，给我带头轻视语文，月考作文交白卷，还在我的晚自习上做数理化，啊？梁西平！”
梁桢头发不算长，平时用黑色皮筋扎一个简简单单马尾辫，垂下来也就超过肩膀一点点。
梁西平抬头看过去，梁桢背绷的很直，马尾一翘一翘的。
到了一中门口，已๐经有很多家长带着学生聚集了。也有家里比较放心，自己来报道的学生，比如刘明义。
刘明义远远看到梁桢和梁西平，就冲他们招手，“太好了梁哥，咱们分到เ一个班了！三年之ใ后又三年，跟着你混啦。”
梁桢在他旁边停下。
“姐姐好。”刘明义แ很自来熟的喊她。
“嗯。”梁桢很不好意思，她向来不太会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
“等等，这个‘嗯’，就是这个‘嗯’，”刘ถ明义好像发现新า大陆一样，“神态动作语气都一模一样！不愧是姐弟俩。”
梁西平推他的脑袋，“行了，进去吧。”
“我先带你们去车库。”梁桢逃也似的推车走在前面，很快就甩开他们俩一大截。
“嘿，”刘明义用胳膊肘捣捣梁西平，“之ใ前没仔细看，你姐身材挺不错的，长得其实也不差，打扮打扮绝对好看。有姐夫吗？没有我能dream一下吗？”
梁西平直接踹了他一脚，“不要随意评价一个陌生女孩的身材长相，基本礼貌。”
刘明义摸着屁股认错，“我错了，我立刻就知道自己้错哪了。梁哥教得好。”
一中新校区刚建好没几年，各种设施还很新，车库就建在高三部教学楼底下，宽敞干净，隔音效果也好。平时下午放学，高一和高二部ຖ的来推车，轰隆隆响，高三部在做小考，完全不受影响。
“每个ฐ班都有自己的片区，挂了牌子的，很好认。”梁桢把车停下来，指给他们看，“正好高一九班在高三十一班的前面。”
“十一班是理科重点班呢，姐姐厉害。”
“没有没有，”梁桢脸通红，蹲下来锁车，“我理科不太行，靠语文英语撑着。西平他不偏科，每一门都是很好的，分科以后文理实验班都能进。”
梁桢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连梁西平听到เ都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梁桢流露出这种类似“骄傲”的情绪。
“高一部在高三部ຖ前面，食堂就在高三部旁边，操场你们都看到了，”梁桢站起来整了整因为蹲下弄的皱皱巴巴的衣服，很局促的样子，“应该就没什么เ了吧……”
“嗯。可以了姐，我们去报道，你找个ฐ地方等我，结束了给你发消เ息。”
“姐姐再见~”
“嗯，好。”梁桢仿佛得到赦免，赶紧ู离开。
等到梁桢走远，刘明义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们简直就是两ä个‘嗯嗯’怪！请问你们在家也是这样吗？”
“嗯。”梁西平蹲下来锁车。
刘ถ明义แ直翻白眼，“……难以想象你们的家庭氛围，这，空气都得凝固了吧。”
梁西平站起来，对着刘明义แ一个ฐ锁喉，拖着他往前走，“管那么多。”
结束以后，居然已经快中午了，刘明义被他家派来的车接走，梁西平给梁桢发信息，她回复说在操场旁้边的小店。
梁西平到的时候，梁桢正站在书架旁边翻，左ุ手举着一个ฐ“小雪人”牌的冰糕吃。
冰糕是雪人形状的，雪人的帽子眼睛和嘴巴是巧ู克力味儿的，身体是牛奶味儿的。他知道这个是因为小时候抢过爸爸给她买的那支，他不爱吃，但他就是要抢。因为他觉得，梁桢强忍着委屈说让给自己的模样很有趣。
“姐。”梁西平喊她。
“嗯？你吃雪糕吗？”梁桢似乎沉浸在书里，把冰糕递到他面前，头都没有抬。
梁西平有点不高兴。
“我不吃这个，”他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梁桢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合上书，梁西平正好看到封面。
《在细雨中呼喊》。
“没什么，”梁桢推他，“走了回家了。”
两个人并排走向车库，梁桢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冰糕，烈日高照ั，冰糕很快就化了，梁桢连忙在快流下来的地方嗦了一口。
梁西平用余光瞥她。
“别弄到衣服上，白的不好洗。”
“奥，行，”梁桢赶紧低下头检查衣服，“我真是……不该吃这个的。”
两个ฐ人走到车库，梁西平突然问：“买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