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除非亡灵吞噬主人剩余的灵魂得到彻底的生命，返回人间，成为普通人。”修士挠了挠脑袋，“嗯，书上是这么写的。”
罗的声音有一瞬的朦胧，“永久陪伴吗？其实莱蒙一直说，他将来会下地狱……”
“哦，真是个好消息。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可能有损健康，听你现在身子骨不错可太好了！”
贼老头露出一个ฐ得体又恭敬的笑，“多谢您关心，陛下。我觉得身体不错。”
“最近神猎军纪律松散，我想让你为ฦ这些士兵起草一份军规，不必交给我过目，直接送给神猎军的军官，让他们宣布下去。”
“您请说，陛下。”
“我本不想用这个ฐ办法。”他沉声道，“你倒是很倔强，亡灵。”
过了鹰钩鼻男人忍耐的时间，他慢慢起身，身躯瘦削清癯，却仿若一堵阴森厚实的高墙。他站在我面前，抬起我的下颌，另一手拿着一个盛满墨绿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
“陛下！”
“我没事，闪电å杀不死亡灵，就是……有点疼……”他凝视着我，眼洞深处的黑暗被光芒驱散，道，“不用担心……艾略特，就由á我们一起——”
天谴
菲琳话音未落，莱蒙面色青紫地抽搐几下，猛地将酒液吐到了她的身上。
莱蒙掏出几块金币，掷给最靠近的一名城卫，笑道，“辛苦了。未来的国王允许你们喝些热酒暖身，去吧。”
夜空零散地飘着米粒大小的雪花。莱蒙抓着我的手臂一路向上，面容还有些醉意。守城的士兵们正围着炭火盆取暖，见到我们，提起马灯警惕问道，“是谁？”
我好整以暇地瞥他一眼，想知道他能ม说出个什么来。他的脸上浮ด起红晕，小心地看着我，又忧虑地看向他的养母，似乎ๆ在对我不敬还是令养母惊愕的抉择中左右为难。我干脆ะ将他抱在我腿上，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安静坐在一旁้的罗说道，“妈妈，这位是莱蒙·骨刺。他是我的……我的……”
烛火在三人之间若隐若现。埃利森眯眼盯着桌上的信纸半晌，伸手移至身前，叹了口气，静静地一行行看了起来。
离间
“我们平了。”
“但现在我成了你的万疆国王，而你成了我的银麟骑士。”
耳边是人们交头接耳的谈话声。我走过肮脏破败的下城，穿过冷清孤寂的上城，隔着一道铜墙铁壁，望向远处伫立着一座灰色高塔的王城。上面属于万疆帝ຓ国的旗帜仍在高高飘荡，但那ว已不是能被所有人看到的帝国象征了。
“是哩，当年怎么就没投降呢……”
他边哭边吼道，“杀掉龙——救出我们的国王！”
“听我的命令！”
“不必了，等他被王冠确定了血统再说吧！”
“那你现在想听一听关于这位小王子的事么？虽然我了解得也不多，但应该知道得比你详尽……”
这次的门不是铁ກ门，是木门，陈旧枯朽，轻轻一推就发出老人在风烛残年的呻|吟声。门上没有刻着爬虫图腾，而是一行眼花缭乱ກ的古文字，两ä只硕大的门环就像野牛的鼻孔。我将火把凑近，映照出了上面俊秀细长的字迹。
我嗤笑一声，郁结的内心舒服多了。乞乞柯夫不随我进入密室，我就自己大步跨了进去。密室的门就像张大的嘴，里面黑不见底，墙壁被整齐的格子线勾勒出一块块雕有花纹的灰砖。脚下的泥地起伏不平，像布满脓疮的脸，我划亮火柴，点燃一小支自制的简易火把，沿路走到尽头的一扇门前。
我冷笑道，“艾略特让你在这里看管皇冠和银麟骑士的盔甲圣剑，你就成天发这些无聊的神经？”
“哦，那ว是一场华丽的误会。你知道，对于艺术家来说，世界不过是一只鸡蛋，而性别仅是符号。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我的模样，而很多人都不知掩在其后的我的真面目。我曾为了一项奇迹般的行为艺术，头戴酒红色的假发，技巧ู性地将全身割开细小的伤痕，让鲜血沿着一定的轨迹向下流，淌成一件血做的衣裙。”
元帅沉声道，“但不可否认，莱蒙·骨刺的五官的确很像莱蒙王子，不是么？眉毛，眼睛，鼻子，嘴……即使个性与过去大相径庭，那ว张脸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亲！”法洛斯忍无可忍地说道，“事到如今您难道还固执己้见吗？洋桃公主的指认说不定是片面之词，而这个ฐ只跟王子名字相同的家伙完全是个恶棍匪贼！抛开他是红发不提，我在幼年时也见过真正的莱蒙王子。对方善良宽厚，温和腼腆，和这个凶蛮粗暴的家伙有着天壤之别！”
傻蛋生气的样子就像喷发的气炉。我冷笑着活动手指，“你老爹没告诉过你，惹谁都不要惹亡命之ใ徒？既然你们的元帅要见我，就给出应有的诚意，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
力气恢复的声音就像打碎十几只风铃，叮叮当当，悦耳又嘈杂，是血液在我体内奔流的响动。我将那几名士兵做成了几幅漂亮的墙壁装饰画ฑ，就在喽啰们哀声呻|吟时，傻蛋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怒不可遏地说，“莱蒙·骨刺，你敢违抗元帅的命令！”
是龙。
一团火球呼啸着从远处坠向我们，将空气震荡成好几层热流。火焰包裹住了我们，成为ฦ灰烬，灵魂蒸腾破裂ฐ，仿佛从未存在过般消弥不见。
我威胁地晃了晃手中嗡鸣不休的钝剑，“可他妈闭嘴吧，你个傻蛋。”
“法洛斯·普卢默！”他低沉的声音骤然拔高，犹如轰然倒塌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