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疏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走过他身边时，宋凉抬了抬眼皮说：“这座楼地下有垃圾临时存放处。”
见他指着自己，身后小男孩咧开格外大的嘴干巴๒巴的发出嗬嗬笑声，他的牙上还沾着血丝，看来确实是咬伤了周益生的罪魁祸首。
周益生捂着手背破口大骂：“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你还敢牵着，每看到他把老子皮肉都撕下来了吗？！”
程月疏好脾ຆ气的笑笑：“清洁工吧，我从小就没照顾过别ี人，万一做不好触发支线剧情可就糟了。”
“你呢，想好做什么了吗？”宋凉挑眉问他。
程月疏见过美洲黑豹，但并不想这么形容他，到เ不如说是午后在阳光下睡懒觉的猫儿，远远看着又乖又漂亮，等靠近了就露出锋利的爪子，冷漠且不屑一顾。
只这匆匆一眼，程月疏却也晓得那是个长相十分漂亮的青年，骨架很小，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其实说漂亮也不贴切，毕竟那不是一种让人感觉到柔弱的长相，而是介乎ๆ狠戾和矜傲之间，有点让人难以接近的模样。
程月疏眼睛刚ธ闭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一阵麻痒从脚腕处传来，那感觉如同抽丝剥茧一般绵长，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像是会停下来的样子。他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却不料é麻痒过后是撕裂般的疼痛，他要了一下手腕强迫自己把将要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咽了回去。
“程程你没事吧？”指南有些担心。
程月疏缓了缓压低了声音道：“没事，可能是脚๐腕被抓破了没注意，回来的时候又泡了雨水。”
他轻手轻脚๐的起身披上外衣，把自己的毯子小心的盖在了离他最近的宋凉身上，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到了外面不会吵到屋里的人，他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扶着墙慢慢坐到了走廊的地上。看来与他同病相怜的人不在少数，临近的几间房都露出些灯光来，隐约还能听见人们的痛呼和低咒声。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é，他脚腕上那个小手印此刻变的鲜红，可程月疏伸手摸了一把却并没发现有伤口，反倒是这手印本身在不断扩大。
他额头冷汗涔๒涔，没料é到疼痛来得如此剧烈，眼前不住地发白，甚至没听到身边的门又一次开合。
宋凉披着毯子从屋里走出来，他的头发偏长，因为睡的姿势不太好现在有点乱了，倒显得他不像是那么难相处的样子。
直到对方半跪在自己面前，程月疏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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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宋凉半垂着眼，大抵确实是被吵醒的，心情并不算美丽。
他单手摸出一把小刀，另一只手甩开打火机在刀锋上烧了一下，低声道：“忍着点吧，条件艰苦。”说完忍不住用手拨了拨落到脸侧的碎发。
程月疏ຕ仰头笑了笑，“多谢。”
“不用，算是还你人情。”宋凉下手极快，这种时候越是犹豫对方越受折磨。刀锋擦过皮肉留下一道伤口，黑红的血液不断的流淌出来，疼痛倒是减轻了很多。直到เ血液渐渐变成正常的红色，程月疏ຕ才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你为什么เ不把头发剪掉？”
宋凉瞥他一眼，“你这是没事了？还有空关心这个ฐ？”条件反射似的反驳了一句之后他似乎有点懊恼，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他还是回答道：“剪过，但是通关会自动刷新，后来就懒โ得管了。”
“噗。”程月疏ຕ没忍住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宋凉疑惑的问。
“咳，”程月疏摆了摆手，他眼角笑意尚未完全散去，“抱歉我就是笑点很低，你不要在意。不过说起来，这把刀哪里来的？”
宋凉：“哦，从医院拿的。”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就此结束谈话，片刻后他说：“其实我后来又去了一趟院长室。”
程月疏奇道：“不是说工ื作期间不能随意走动吗？”
这个人关注点真的很奇怪，宋凉卡了一下，说到：“我的工ื作是照顾鹿鹿，所以我是抱着她一起去的。就像你们为ฦ了处理垃圾采取的行动一样。”
“我在那ว看到……”
“啊！！啊啊啊——！！”
宋凉没说完的话被这声惨叫盖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身影的来源处赶去。
“你刚刚说看到เ了什么？”
宋凉重新抬起了眼，又恢复了平日做派，好像刚刚只是没睡醒在说梦话。
“没什么。”他说。
声音的来源是左ุ侧第三个房间，此刻正房门紧ู闭着，他们之前已๐经有其他住的比较近的人赶到了，这些人瞧见他们两人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略微避开了一点。
许颜跟在周益生身后，略带担忧的听着门里的动静。那惨叫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无论外面的人怎样拍打叫喊里面的人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就在周益生准备直接踹门而入的时候，门内的声音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他死了。”指南说。
她话音刚落，系统女声就在众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