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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

很多过来人忠告我说:不要对孩子投入过多,投入越多,伤心越多。我想他们自有道理,只是对我不适合,因为ฦ在投入的同时我已经得到เ回报了。从没想到个孩子的成长会这样迷人,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充实和欢乐。

“青青姐姐的妈妈”是我们剧ຕ团号大青衣,三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像是二十五六。我认真了,我把他拉过来,问他:“那ว么来咱们家的叔叔呢,你喜欢谁?”他毫不犹豫道:“小罗叔叔!”小罗从事电脑专业,奉我的朋友之命来帮我安装电脑兼做启蒙。海辰曾亲眼看到他把电脑玩得溜熟,自己的妈妈站在旁้满脸茫然。“连火箭都要靠电脑控制ๆ!”他告诉我。其实小罗对他是比较忽视的,至少不如那些阿姨ถ肯敷衍他,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他们的看法。他已经从幼时的只需要温暖转到开始有自己的精神追求,亦已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男才女貌”的标准衡量世人。于是我正告他,那个“有点儿胖”的阿姨ถ是小罗叔叔的领导。他大为ฦ惊讶:“女人怎么还能管男人?”我向他指出:“咱们家不都是女人管男人吗?还有你们幼儿园里,也是。”他说:“那不能算!”我笑了起来,自感论据不足,甚至可以说有点赖皮。这场关于男人女人的话题๤到此结束。我向极为痛恨男ç人自视甚高的愚顽,却无意纠正自己้的儿子,母亲天性中的自私由此可见斑。

他的中学同学!我盯着他问:“你多大了?”

傻小子果然中计,叫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知道?那ว女的是我中学同学!”

“当然收到了。要不我怎么เ会来接他?”停停,又补充句,“收到我就来了!”

“让你来接冉的信。”

他走的时间是晚上,晚上我在房间里给儿子喂奶保姆在叠尿布,彭湛在门厅里等待出发。这天是儿子出生后的第十四天,除了在医院里的三天,十来天了,我几乎没怎么睡过觉。新生儿的睡眠没日没夜毫无规律,我做不到เ。不该睡时我睡不着,该睡时他若醒着我就也๣不能睡,睡眠的极度缺乏使本来旺盛的奶水迅速枯竭,不得已只有添加牛奶,添加牛奶等于成倍地添加了工作量奶水也๣就益发地少,以致形成了个ฐ恶性循环,这令我身心疲惫走路都有些打晃。房间外静静的听不到点声响,看表还有十几分钟他就该走了他在外面干什么呢?儿子好不容易吃够了但还没有睡着。我却等不得了,干脆抱着他,趿上鞋,开门走了出去。

第三个ฐ保姆总算切顺利,彭湛在把她带来的同时拿回了第四封电报,这次电å报上只两ä个字:速回。

家里没有电å视,也没什么可看的书,我和冉在楼上相互为ฦ伴。他画画ฑ,我看他画,他很高兴我看着他画。画个人,说“这是爸爸”,再画个矮些的,说“这是阿姨”,再画个ฐ更矮的,说“这是我”。他画ฑ的是我们目前的家三口。

我没参加他们的谈话,沏了壶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上,就离开了。听经济问题,我的脑子容易短路,无论怎么เ集中精力,把每个字都听清了,仍是搞不明白意思,索性不听不问。上面的话,是我来回路过时听到เ的,因为谈到了电影,我熟ງ悉的行当,才算记得比较详细。

我没有笑,静静地看他:“我是说,复婚了吗?”

“后来我从北京出差回去,再后来上班,再后来春节,再后来就到了这儿。”口气是玩笑的。

“也是现在。”

“从前?”

“他们同意我的意见。当然本子还需要做个ฐ调整,结构上的调整。打个比方,幅画,每个局部都很好,眼睛鼻子眉毛嘴,都很好,很美,可是假如安错了地方,嘴安在了眼睛的地方——”我笑了起来。他也笑了,明白我明白了。“两天时间就够!”这是他最后的话。

“他们怎么说?”

“太不怎么เ样了!”我终于笑了,“会把我们主任吓晕过去的!”看到我笑,雁南也笑了。雁南真好。

雁南双手捧起我耷拉着的头,双唇微噘道:“‘人家不愿意嘛ใ!’——怎么เ样?”

工地上高音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我听清了它喊出的每个字但完全没有注意它的内容,及至看到姜士安的反应才意识到这喊声与我们有关:听到喊声他马上用两ä只手浑身上下摸了摸,什么เ都没摸到เ,而后急急忙忙对我说:

“韩琳!纸笔!记下电话!”

我慌慌张张开包找笔找纸,他说了他的手机电å话和后方驻地的电å话让我记下,我写下了我所住宾馆的电话和北京家中的电话给他,他拿着那张纸说声“再联系”,转身匆匆离开。望着他消失在工地灯火阑珊处的背影我想,他是师๲长了。

回到宾馆已๐是后半夜,宾馆来电了,房间门上贴纸条说是明天早请我们从宾馆搬出,宾馆另有重要接待任务,什么任务没说。就我所知,位董姓军区副司令员和温家宝副总理已๐于下午先后赶来了九江,想来还会有重要领导陆续赶到,本是洪水灾区相对稳定的地方แ因决口下子为全国瞩目。进房间我先将刚ธ刚铺开的零碎用物收起装包,做好了可随时出发的准备后才洗澡上床。

次日晨,我们搬去了军分区招待所。我住层,窗外就是堵院墙,白天也๣需开灯。房间里三张床,靠墙的两ä张都住了人,个是上海解放日报的记者,个是电视台军事部的编导,我只有睡了中间。放下东西就去前台给海ร辰打电话通知他我搬家了告诉他新电å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