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暮寒攫住她的目光,不肯放过季晴天,“你要去哪儿?”
“你……你放手!”她怒道。眸色带着愠怒。
棕色的树干笔直向天,树叶零零散散的飘落而下,就像黄绿色的雪,洋洋洒洒世间。
季晴天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也开始主动说话了。她没有回头,视线自下楼之后一直停留在远处的高达的泡桐树上。
摇曳中,带着许些黄色。
窗外的落叶已经有绿色逐渐的演变成了枯萎的淡黄,叶尖也有些稍稍的垂落下去,显得枯萎无力。风轻轻一阵吹过,吹动满树的叶子,叶子顿时连成一片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奚暮寒那一刻,甚至想冲进手术室,求季晴天快点好起来。季晴天在急救室里面一秒,他就饱受着煎熬一秒。
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嫉妒,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嫉妒的发狂!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季晴天和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相互拥抱,神情的款款凝视,他就嫉妒。疯狂的嫉妒!他恨不得把季晴天折去所有的羽翼,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季晴天离开一步。
季晴天纤弱的柳肩微微颤抖了一下。
“晴天……”他清冷的声音带着沙哑,喃喃出声。他微微有些醉了,地上倒着几只空瓶子的酒杯。
三条高贵的柔软白色蕾丝,将她火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分层缠绕而起。一定纯白色的皇冠由鲜花相互簇拥着,就像是阿佛洛狄忒,诞生在泡沫之中。梦幻而真切。
项链只着一颗明亮夺目的钻石,颜色颇为ฦ罕见。是上等稀有的蓝白钻。纯净得像水一样的无色透明钻石,柔和的钻石点缀着海ร洋一般的淡蓝色,耀耀生辉。
季晴天避开奚暮寒如炬的目光,低下头去,想要挣脱开奚暮寒。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季晴天的鼻尖突兀一酸。如果……她没有遇上奚暮寒,她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ฐ像他们一样这样爱自己的男人?可以和他一生一世白头到เ老?她就像是一个ฐ奇葩,一个ฐ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没有任何人的陪伴。
她微微偏头向旁้边看去,所有的女子都有一个男ç子温暖的陪伴在左ุ右,欢声笑语,女子温柔恬静,男子细心照料。
奚暮寒故作沉思,久久ื不答。季晴天急了,催奚暮寒赶紧说。奚暮寒这才把答案搬出来。他敲了一下季晴天的额头,完美的唇,溢出单薄的一个字。
“谁啊?”季晴天睁着一双明媚的眸,笑的舒坦。
季晴天皱了皱眉,嗔怪的看着奚暮寒,拍掉奚暮寒的手,“你为什么要诅咒我妈妈?坏蛋!”说着,季晴天摇摇晃晃的转身,要去找宁语。奚暮寒一把拉住季晴天,向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上前来,要收拾宁语的尸体。
奚暮寒看着季晴天。季晴天的精神似乎有些错乱ກ,衣服凌乱的厉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伸出手扶住季晴天纤弱的柳肩,“她死了!”
……
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笑声如铃,“疏影哥,你不打算祝福我吗?……”
一丝茫然,悄然浮现。
待得她反应过来时,车门已经被奚暮寒拉开,他的手伸出,在她的面前,“我们,到家了。”
季晴天下意识的伸出手,放在了奚暮寒修长如玉的手中ณ。
这座别墅是她的家。
是她从小长大,是她生活了十数年的家。
“少爷,少夫人。”所有的家仆同时整齐划ฐ一的向他们鞠躬,清一色的服装。仿佛小时所有的记忆都在昨日,没有一丝变化。
他牵着她的左手,放在掌心中,一点一点收拢。然后带着她走入别墅。
别墅里面和以往的一切没有一丝变化,宽敞明亮的客厅,巨เ大的油画ฑ,芬香扑鼻的栀子花香,淡蓝色柔和的上等地毯,乳白色的雅典娜女神的雕像。
入门的一眼,墙壁上挂满了照片。
慢慢的相框中,凝固了每一个微笑瞬间的时刻。
她在沙滩上打滚,滚到满身是泥,然后调皮的抬起头来绚烂一笑,白皙的小脸上还沾着许些泥土……
她着一身粉红色的泡泡裙,安静的倚在树下,一头墨黑如玉的长发静静披散在肩后,纤细的小手上搁放着一本古色的书籍,恬静的温顺……
她一身简单的衬衣,修长的牛仔裤,十一岁的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牵着她父亲的手,乖巧ู的依偎在季影尘的怀中……
季晴天慢慢走过去,伸出手,下意识的去触摸这些属于她的回忆。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喜欢吗?”他从后面慢步而来,站于她的身后,和她并肩而站。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季晴天微惊间默然转头,看着奚暮寒的侧颜。
奚暮寒的侧颜在阳光的抚摸下,美得撼人心魄。如千年古玉般的面容,凉薄的唇,溢着一丝轻微的笑弧,弧度清冷如月。
妖孽。
季晴天收回自己的视线,两个字,挤出唇角,“喜欢。”
他扬唇。
奚暮寒牵起她的手,然后踏入这座别墅里。一步一步,他都紧ู紧地握住季晴天的手,一指一指,一一相扣。他牵着季晴天,缓缓走上楼ä梯。
一个阶梯,仿佛就是一生。
季晴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