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桑夏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桑夏随意翻了翻,下面的人不老实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这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点,可是明明有都察院配合行事,为何她没有从都察院得到一点消息?
心里有了疑虑,桑夏开始往京城各处记录在案的铁匠铺子走,一身独一无二的官服很是醒目,铁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皆惶然。
桑夏心直下往沉,大量精炼钢刀被人换走,她实在没法往好的方向想。
安平之已经习惯于从她的声音里去感知她今天的绪了。
“安大哥,我回来了。”每天回来桑夏都会这么喊一声,有精神的时候声音大些,听着就有劲,没精神的时候也很明显,听着就虚弱得很。
工部侍郎接待了她,“真是抱歉,不知道桑大人过来,施ๅ大人此时不在。”
桑夏单刀直闯工部,门口的皂役一看到她就一溜小跑的往里去报信了。
“微臣在。”
“既如此,桑夏。”
“皇上圣明。”
“你上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只要真能换来粮食,朕没有不批的道理,不过你也要知道一点,不能将人一次喂饱了,更不能让他们武力值超出预料,朕不想有朝一日他们剑指我苍云国。”
夏榛明不是拖拉的性子,他也看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一碗酒下肚,几句点燃士气的话一说,喻辉就领着将士奔赴数千里之外。也许他们会永远留在那里,也许他们能成为名将,可有酒壮胆,他们此时无人生惧。
夏元昊心里酸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用力点头憋出一个恩字,深深的再看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桑夏略๓粗数了数,有八辆车。车上的袋子高高堆起摇摇欲坠。
正说着话,那边又有人过来了,不过这回来的显然不是普通百姓。
“恭迎皇上。”
“也好。”刘治对秦清印象挺好,不然也不会送到桑夏手底下去,还待再说什么เ,那边已有动静传来,“皇上驾到。”
夏榛明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看了范冬一眼,范冬会意。将另一札东西送到เ几位大人手里,“这是桑侍御史随奏折一起呈上来的,诸位爱卿也都过过目。”
其他几人齐齐上前一步。“臣也认为可行。”
桑夏喝了口茶,仿若没看到徐方和秦清震惊的眼色,继续道:“如果只是赈灾,京城这些商户就足够了,可我们不能忘了战事在即,沙门国国力不弱于我国,只要对方แ没昏了头,这必然是一场持久战,太过持久的战争能拖垮一个国家,这虽不是我现在该担心的事,可既然有如此好的机会尽一份心,我又岂能放过。”
“我略微查了查,商人现在手里的银钱多得超乎想像。这不是好事,官商勾结古来有之ใ,苍云国现在的况尚算好,可不用十年,商人手里的巨额金钱会将朝廷腐蚀,哪朝哪代都避不开,如其等到事生,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将他们刮干净了,再换来苍云国十年清明。”
好在这女子也并非只享母亲余荫的人。一进城,他们还没有刻意去打听就已经知晓了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从心底来说,他们也挺佩服的,可要让他们心服却还早着。
想他们也是各自在一方风光的人物,因父亲一个命令齐聚京城,还得听从一女子号令,就算她是桑领的女儿,他们一时之间也没那ว么容易接受。
“费心了。”桑宜容眉头微攒。“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苍云国出兵沙门国的事,向阳。你对这事怎么看。”
“领放心,就算为ฦ了夏儿好使唤,我们也会选合适的人过来。”
秦新า站在窗前目送马车远走才回头打破沉默。“诸位都做好打算了?”
而三楼雅间内,此时却安静异常。
看向安平之,桑夏又道:“安大哥,我觉得娘亲就在京城,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桑夏想了想,点头。“不但不恨,娘亲怕是都忘了他了,要是皇上不弄出这些事,娘一定愿意在古溪终老,不踏进京城一步。”
“在门外等候。”
“人呢?”
夏榛明闭上眼遮住湿润的眼眶,他懂她的意思,叩谢了生恩,今后便再无亲缘关联,只是君臣。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桑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在众人的静默中转身离开。
次日是小朝。桑夏使了皂隶去门口等着,一得着陈大人回来的消息忙拿着自己又重新誊抄了一份的东西去求见。
“朝中的事你放手去做,其他事我来安排。”
“下官告退。”
陈恒扫了众人一眼,对桑夏的态度也并未例外,“都无事可做?”
“凌迟。”
“绞罪,弃毁官文书事干军机钱粮者,强夺良家妇女奸占妻妾者配与子孙弟侄家人者,背夫逃走因而改嫁者,税粮违限一年以上不足提调部粮官吏,以私债强夺人妻妾子女因而奸占妇女者……”
“谁敢拦本宫!”
最后再看了一眼咧着嘴笑的亲生弟弟。夏元昊满心厌恶,他宁愿有个桑夏那样的姐姐,也不想有这样满心阴暗算计的弟弟。
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京城都传遍了的事,皇宫诸人自不可能不知,桑夏之名落入平民耳中不过是个普通名字,最多也就是姓氏特别一点,和当年的桑领同性。
“不说倒背如流,应该也不会出错,陈大人若不信,只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