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得太早了。”夏榛明是谁,能让桑宜容那样的人曾经倾心的人又岂会简单,说那番话的目的本就不在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要以何宛如的反应来印证他心里的猜测,事实证明他想的一点没错,宜容知晓何宛如的存在,竟真是何宛如搞的鬼。
何宛如闻却是松了口气,十七年前的事要查起来岂会那么容易,不该留下的人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夏榛明神不明,沉默了一会才道:“弹劾他们何事。”
原本按捺下去的人这会又有些蠢蠢欲动了,不过有徐明朗在前,这会他们倒是忍得住了些。
安平之皱眉,“这不在侍御史职责内。”
“洪灾。”
“怎会……”季元昊愣在那里,姐姐怎么会来了京城不找他,却去做了女官?
“是,属下得到消息后立刻去都察院瞧过,正是桑小姐。”
“自是知道,不过……我也不想将事弄复杂了,虽然她害我差点失明,可我毕竟现在完好无损,只要她住手,我便既往不咎。”就当是还了二弟的份。
“持恒可知道对方是何人?”
“回皇上,还没有。”
公公正待离开,听得皇上又道:“秦沛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桑夏撑着坐起来,边道:“温大夫也别ี总叫我温小姐了。和安大哥一样叫我持恒吧。”
温文瞧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头。“有道理。我会将这话转告给师傅的,都不年轻了,要是真将一辈子耗在这里面实在不值,好了,去拉开半面窗户,温小姐,我们来试着看看是不是能适应了。”
往常勒紧裤腰带勉强也能撑到秋收,可眼下家没了,田淹了,要是再有失去壮劳力的人家,真不知道如何熬过这一年。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他们虽从未在底层生活,可安家有必须熟知民间疾苦的家训,从小就要开始了解,而桑夏则是常以男装在古溪乡到处玩,知道贫苦百姓过得有多艰难。
桑宜容神依旧只是淡淡,就是最亲近她的人也无法从她的表中看出她心中所想,尤其是她不愿意说话时。
梁永贞的声音抖,手也抖,放下杯子平复了一会才又道:“四姐你也莫自责。这并非你的错,当年若非为了保全大家你也不会一退再退,要是你选择和他争。我们能保全的也不知有几家,二哥和三哥到最后想到的都是提醒你。可见他们并未将此事推到เ你身上,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安平之顿时脸都青了。
温文拍拍他的肩以示同之意,“一日三次,坚持半月。”
“当得起神医之ใ名,我当年长时间昏睡,若非得他想尽办法给我调理身体。怕是这世上早没我安平之这个人了,只是他本事大脾气也大,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去他那里寻不自在。”
桑夏侧耳认真听着。“温神医我也听过其名,想来盛名之下无虚士。”
有这样能包容一切的性子,何事没有可能!恐怕就如持恒所,桑夫人是有意将她养成如此性子。好经得起世事锤炼,遇上再大的难事也是迎难而上。而非退却。
安平之勾起唇角。桑夫人果然将女儿教得很好。不管是失明还是知晓这样的身世,竟然都让她短短时间就接受下来,这样的承受力。不要说女子,便是男ç子里都少见。
看到侍从拿了成捆的干柴进来,心里暗惊他们有本事,在这种时候还能找着干柴。一边麻利的找了个不会让烟往小姐休息的地方去的方向起火,妇人咬着唇。无声的上前去帮忙。
宝珠极有眼色,没有这时候凑上前去,而是起身去将开着的门关上。另开了一扇背风的窗户透气。
“都怪爹没本事。乖啊,囡囡再忍忍。”
“爹,囡囡饿,囡囡还渴……”
想着这些,桑夏心就沉了些,“长辈所赐,又岂有嫌弃之ใ理,之前是我不懂事了,以后安大哥便叫我持恒吧。”
“娘说我有三个很有本事的舅舅,他们一起合计着给我取了个表字叫持恒,我一直嫌弃像个ฐ男儿名字不好听,也未和他人讲过,不过……”三个舅舅她一个都未曾见过,已经能确定的关慎也已经过世,不知另外二人是谁,又是否还活着。
看着她将水壶放回去,却不小心放到了倒扣着的几个茶盏上。不平衡之下倒在一侧,水壶里的水流了一桌子,然后顺着桌角流到她身上。
看着她维持着这个ฐ动作很久。最后将水慢慢喝了下去,又慢慢倒了一杯,这次比上回好。溢出来的水少了些。
“许小姐不用害怕,我来是和你做个买卖,关于……桑夏的。”
黑衣人自然不敢招惹那位,可这位许小姐,他却没看在眼里,想攀高枝的姑娘他见多了,可不是每个高枝都能ม攀上的。
先,她未有婚约在身,娘好像也并未在她的婚事上做有其他安排,她要是自己定下来一个,想来娘也不会反对,可二弟出身定然不低,他可有婚约在身?就算没有怕是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吧,不说京城那样的地方,就是古溪乡那样的小地方แ婚事都没有小辈说话的份,真要闹出个ฐ私相受授来,棒打鸳鸯都是小事,沉塘都属平常,论心性,她也不是大户人家能接受的野姑娘,那些大家族里的规矩她也未必受得了。
桑夏也不管面前还坐了个ฐ许真真,认真分析起来。
“没有,我没有仇家,真要算起来我得罪的人只有许家,总不能是他们还有闲来要我的命。”
季元昊轻咳一声摇头道,“领头的跑了,抓到เ的这些小卒子全是一问三不知,姐姐心里可有人选?”
“叫他们先不要动作,不能让张瑞和秦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