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整个屋子里第三代小孩除了王国沣一个男的,其余全是女孩。
王国信暑假兼职,在首都没回来。王国诚自从掌小厨后,十天半个ฐ月才回一次家,这次堂哥的酒席他没空参加,托父母送去祝贺。
脚背看不出究竟,小孩自觉翻足向上,让他看清。
圈着散发温热的小身体,听着怀里的孩子逻辑清晰地说事,王国沣目光移至她光秃秃的脚。
改革开放以来,商机敏感的人抓住市场,即便是县城里的童装店,服饰丰富,让人眼花缭乱。
童装店通常是母亲带孩子买衣服,王县岁牵着两ä名女孩进来很怪异。
林桂表情寡淡,筷子敲碗,“快吃,看就看呗,还特意说出来,你以为你还小,拉屎还要告诉我们呀!”
王求磊耷拉着眼,许久,点头。
“我觉得上次呆瓜爸爸没做好,下次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做妈妈,我做爸爸。”
“……”
她跺跺脚,脸上浮现灿烂愉快的笑。似乎迫不及待地拿到纸后干她想干的事了。
“全——部——都要!”在“全部”二字落了重音。
“妈妈说小叔要带我出去玩。”
“一口气吃了四个蛋!”
单独开小灶还浪费柴火!
老头子一周也吃不到四个蛋!
王国诚想想就头疼,早ຉ上王杏儿要他晚饭前泅水时带上她,她也想玩。
王杏儿是夫妻俩中年得子,当时大儿子由三叔王县万照顾ุ在县城读书,二儿子调皮捣蛋不喜读书,生了个粘人又懂事,哭起来娇娇怜人的乖๔妞妞,孙芳不由宠爱,只是没想到เ妞妞长大后就——
从小到大甚至从未抄过作业、考试作弊的代毛毛有一瞬间想放弃。
变成自己讨厌的一类人,做昧良心的事。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ha!小姑娘哭得多悲伤。
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的你的心灵……”
这首歌火变大江南北,即便王杏儿待在乡下也有听过,但让她意外的是国沣哥哥唱的版本她没有听过!
可是超好听!
如果说原唱适应于大庭广众之下演奏,可抬升气氛,那么她国沣哥哥的版本就适应于在音乐厅弹着钢琴轻轻浅浅地唱,观众们只需要沉迷。
王杏儿跟着哼,不止是哼,手指头轻点。
学英语有一个ฐ槛,当你每天听录音坚持练习听力,有一天全部ຖ轻松听懂,同打通任督二脉ำ般。
学钢๐琴也有这样的槛,跨过那道坎,以后任意听见一首陌生的歌,自然而然会弹它的曲子。
代毛毛会弹钢琴,而且弹得很不错。
王国沣唱毕,嘴角含笑看着小孩摇头晃脑。
天真可爱。
王杏儿好久才从音乐中脱身,张口就夸,“国沣哥哥你唱的太好了!”扑到青年怀里。
大眼睛波光潋滟,小手突然拍王国沣的脖颈处。
“有蚊子。”她说,举手示意。
她黏糊糊地缩在青年怀里,大声说:“国沣哥哥不用怕,我妈妈说蚊子爱吸小孩子的血,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被咬!”
紧接着不怀好意地笑,“国沣哥哥你还可以唱其他的歌给我听吗?”
于是小孩美滋滋地坐着人肉沙发,听着歌,小腿颠颠。
至于替她国沣哥哥挨咬这件事,反正她从对方怀里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个包也没有。王国沣也没挠,但被蚊子咬的痒不痒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即便挨咬,当听见怀里充满热情的“国沣哥哥我好喜欢你,唱歌太好听了。”挨咬似乎也没什么。
七月份的瓢泼大雨宛若开了阀门的水龙头,这一天王家一大家子都留在三儿家,一共借宿了三家人。
孙芳本来是要带着女儿去楼ä上那家,结果晚上小孩玩累了,自己早ຉ早爬上床睡着了。
“杏儿可以跟我一起睡。”一米二的床勉强能挤下一名大伙子和六岁小孩。
“能行吗?”楼上那ว家也是这么大的床,侄子能带着女儿睡再好不过。
至于男女之别,杏儿才多大呢——
“可以。”小孩眉目安详,肚皮上的衣服移位至胸前。
孙芳将衣服扯下来,“那ว侄儿你就多操心了。”
青年点头。
屋外的雨还在下,势头比白天的小点,但也只是一点,忽然空中闪过一道亮白,须臾,轰隆一阵雷声响彻天际。
床上的小孩也因此眉头轻拢。
第二天早上王杏儿从国沣哥哥的怀里爬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撒尿,洗脸吃早ຉ餐,就此道别。
时光不经留,五年的昼夜交替当年和王杏儿一般高的小树如今撑起一个绿色的世界。
去年王国信工作了,不仅如此短短一年攒下不少钱,第一件事就是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子,让爸妈带着杏儿住。
名义是方便杏儿上初中ณ。
而自己还在大省城的职工宿舍房里,成为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