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晓峰一副八卦的样子,方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少操心我吧,我这辈子是不急了,你个奔三的,小心今年回家被你爸吊起来打。”
“所以,是真的啊!那个真是你的另一半?靠谱不?”
终幸辗转年岁君未离。
三不说情至意尽汝未知。
江寞有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叫做江寂,从小就是兄控,明明只差一岁,却什么都听哥哥的,连带着对周铭也格外尊重。整天铭哥铭哥的叫个不停。
江寞经常拉着周铭到自己家里混吃混喝,好在江家父母人都很好,很照顾孤儿寡母。
周铭低下头:“我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但是,我喜欢你方齐,这是真的,一直都喜欢。”
方齐沉默以对。
“别bb了,你们太菜了,玩儿什么盲僧啊,有本事玩儿上单,老子1v2,不虚!”
“那我还有闪现呢!”
周铭裹了裹大衣,步履不停。
天寒将雪,北风吹彻。
周铭和其他围观群众一起被推开,他急的喉咙嚇嚇的发不出声音,眼眶却红得可怕。
“大家散一散,散开点,让警察和保安进来!”
对面回复的也很快:“不谢,跟喷子不用讲道理。”
“谢谢了啊,今天。”
这句话好像娱乐了江寞,江寞笑了,对上周铭的眼睛:“真好,铭子,我这辈子幸亏还有你。”
“废话!”
“你帮我好好照顾二呆吧。”
周铭一愣,低下头想了想,道:“咱俩先去h市,安顿ู好了再回来看二呆,成吧。”
江寞笑了笑:“你比我会照顾人。”
“诶,照顾谁啊,把你们哥儿俩照顾好就行了。”
江寞突然抱住了周铭,也不说话,轻轻地呼吸打在周铭脸上,让他有点痒。
“铭子,你回去收拾东西,拿点钱,我就在这等你,不回去了,回去,就出不来了。”
听到เ这话,周铭点点头,回抱了抱江寞,起身道:“你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江寞笑着点头,他现在很瘦,脸颊的颧骨有些突出,但是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周铭拍拍他的头,迅速的跑走了。
江寞看着周铭的背影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抬起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起身往护栏走去。
周铭翻墙回家,小心的跑到自己้卧室,把画板内侧用小刀刮开,里面放着他攒的三百块,一股脑的放到口袋里,他又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内衣什么塞进书包,想了想又把常用的画本放进去,简单的整理好,他偷偷的出了门。
路过妈妈和继父的屋子,周铭想了想,跪下磕了个ฐ头,然后再次翻墙跑了。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เ大坝,却根本不见江寞的身影。
周铭皱皱眉头,喊道:“寞寞!寞寞!寞寞!”
没人回应。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可能ม是江父知道江寞跑出来,把他抓回去了。
这样想着,周铭迅速的往江家跑去,等跑到江家门口,却听不到任何动静。周铭绕着江家院子走了好几圈,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但是眼看着已经快半夜三点半了。
周铭又返回大坝,把书包藏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想了想,又叫了一声:“寞寞?”
可是根本没人回应。
他狼狈的跑回家,在自己屋子里走来走去,莫名的心慌。
一夜没睡。
第二天天一亮,周铭打开门就往外走,正好碰上从厨房出来的母亲,周母看见他的样子,气到:“天天不知道去哪疯,人没个人样儿!”
周铭抿抿嘴,没说话。
周母懒โ得看他,转身回了厨房。
周铭看看厨房的窗子,低下头安静的出了门。
早上的空气凉的让人心寒,周铭绕着路跑到江家后墙,躲在那ว里偷偷的观察,果然听到了江父暴跳如雷的声音。
他眉一皱,好像听到了江父说江寞没回来
不对啊,寞寞昨天晚上应该回来了啊
周铭心砰砰的跳了起来,突然看见一个人奔进了江家的大门,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父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江母随后跟上,满脸的眼泪还没擦。
周铭心里一紧,也跟在后面。
跑的方แ向就是大坝的方向。
周铭眼眶红了,喉咙里像是塞进一团棉花,耳朵嗡嗡的,只能本能的跟着前面的人,迈着双腿往前跑。
还没待他跟进,就听见江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寞寞啊!”
周铭脚一顿,摔在了地上。
江寞死了。
他跳下了大坝,摔在了国道上,又被晚上的夜车拖行了一段,血肉模糊的躺在国道旁边的草里。
法医鉴定之后回复,他生前遭受过严重的暴力侵害。
镇上的人对此议论纷纷,他们兴奋的谈论着这件事,茶余饭后总算又有了谈资,从江寞和周铭搞二椅子一直说到江寞自杀,甚至恶意的猜测江寞在那所学校里收到的虐待,根本没有人在意江寞生前的痛苦和江家人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