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愣：“城哥，你不吃蒜的吗？”
齐轩陡然失笑：“冷月，你和边城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知道边城不吃葱韭蒜等秽口之ใ物吗？”
哑巴俯卧在床，脸被迫埋在枕头里，冷月仍是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心颤抖得厉害，他的城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儿？连畜生都不如。
齐轩吻了一阵儿，忽然站起身来，脱着身上的衬衫。哑巴๒想趁机爬起来，齐轩一脚๐踩在他头上，把他踩下去。他扒光了自己，俯身压住了哑巴。
“虽然我出家后一直参禅，但也只是在禅海ร边湿了湿脚而已，谈不上赐教，一起探讨罢了。”倪洁安微笑说。
络腮胡子哈哈一笑：“行，不愧是佛道精深。我是景春禅社的社长，希望尘空大师方便的时候，可以前往赐教，不胜荣幸。”
展牧原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喂？”
展牧原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费解地看着他。他走出客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见他神色有异，他不放心，就跟在后面。见他用石头划伤自己้的腿，他忍不住冲出阴影，向他跑过去。刚跑了两步，电话响了。倪洁安的电å话。
冷月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人，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而坐在这里的他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局长问冷月。
冷月拍了拍他的手：“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我哪儿都不去。”
倪洁安不舍地看看冷月，伸手抱住了冷月的胳膊拽了拽：“哥……一起走吧？”
“别再说了，倪洁安！不要浪费体力，我不会让你死的！”展牧原哽痛地说。
“我才刚刚过完二十三岁的生日，就要死了，非常遗憾……我这一生活得肆无忌惮，乐่也乐够了，苦也苦够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我曾深爱过冷月，但我很后悔。他从没爱过我，却主宰了我的一切。他对我笑一下，我就高兴几天；他对我恼一下，我就伤心几天。我的情绪完全在他手里，他施舍一点温情，我才能ม得到快乐่……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他了，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太辛苦了……但他终究对我够意思……也真真值得我去爱……所以，我要把我应继承的财产全部ຖ转赠给他，希望他能幸福地过完一生……还有就是……我很想他，一直很想他……”
冷月摸着边城的脸：“呵呵，你生气了吗，城哥？我还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呢……你生个气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冷月垂头吐了几气儿，也没吐出什么来，只吐出了几口酸水和一些泛绿的胆汁。吐完了，他枕在边城腿上，惺忪着醉眼，似有若无地发笑。他伸直了胳膊想够边城的脸，够了几次没有够到，边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干嘛喝这么多酒？”
边城缓慢地抬起头，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边城……”他想他可能昏过去了，试着叫了一声。
“我按您的吩咐把他放在一家孤儿院里，我们随时可以把他接回来。”
“展牧原的儿子呢？”边城问。
边城点了一下头：“帮我秘密联络展牧原，别让老爷子知道。”
“您要开始行动了？”
倪洁安又疼又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唇白了，脸也青了，身体微微痉挛着，抽风一样。
冷月见那屁股上已经是纵横交错了，气也渐渐平了，把藤条扔过一边，站着喘了两ä口粗气。
展牧原嘭得拍了下桌子：“边少今天是来找茬的吗？”
展牧原和倪洁安一听他有道歉的意思，虽然态度很臭，但是两人同时吸入一口气，想摆出个大人雅量不予计较的装逼神情，却听他说：“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撒谎……”
“哎？我说老于，”倪洁安不依不饶地看着老板，“今天要是我这朋友不来，你还真打算坑我一道儿啊？做人太不厚道了你！”
老板知道今儿个想蒙混过去是不能ม了，连忙招手叫来店员，让他拿好的来。
男人的唇角慢慢牵出一痕魅惑的微笑，一个优美的抖肩收臂，他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融入了他的生命热情，所有的人都在同一秒钟被他带入了那种忘乎所以的狂热之中ณ。
音乐像缠绵的丝线一样，虚弱地呻吟起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振奋。
“找齐轩。”边城没有看他，目光放入了院内。
“等我给你通报。”门卫说。
边城收回目光，轻如点水地看了那门卫一眼，轻淡地说了句：“我进自己้的家门，还要通报？”说着，他径直就走了进去。
门卫伸手要阻拦，边城身后的雇佣军抬手一枪，就把他送上了西天。
边城畅通无阻地走到院子中央，才看见齐轩已经站在了门厅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微笑。他穿了一件鹅黄色衬衫，纯黑西裤，衬出风流骑士的动人气质。他迎着边城走下去，每靠近他一步，脸上的笑容都更深，就像一圈一圈荡开的涟漪。
边城遥望着他，真心实意地感到了惋惜。如果他没有杀死邓军，如果齐轩没有爱上他，如果薛舟还活着……他们真的不必到今天这种地步。其实，齐轩不错的。边城想，在他们的恩怨中，谁也不比谁更好。他和齐轩，都是往死里折磨对方。齐轩用的是暴力，他用的是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