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牧原的目光一接触到冷月，心就被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刘局长推开门，两个审讯的警察都站了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对不起，局长！我们轮番上阵都熬不住了，可他硬是睁着眼睛熬了四天四夜，一句话都不肯说。简直就是个ฐ没嘴的葫芦！”
“呵呵，那可未必。”展牧原把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唐骏，“但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个ฐ道理我懂。我们什么时候走？”
“条件自然是有的，”唐骏隐而不露地说，“回去后我们再谈。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放心吧。”
“要啊，怎么不要？”展牧原随口敷衍着他，抬手摘去他头发上的一片枯叶。
倪洁安又问：“我要是嫁给你，你要不要我？”
“冷月……”边城推了推他，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边城只是看着他，没再逼问，但他心里是有数的。待冷月将绷带缠好之后，他正要起身，冷月却一下子抱紧他的双腿，将脸搁在了他的膝盖上，双目紧闭，长时间的一动不动，看样子好像突然睡着了。
“什么？”展牧原惊呆了。高傲如边城，会爬上这么一个ฐ老东西的床？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弄月堂主ว咕哝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展先生，你管冷月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连我的孤月你也管啊？他可是我在床上用的，你也不嫌脏？”
戏月很老实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边城分别握住他两只手，按在自己膝盖上：“怕吗？”
……
那个ฐ晚上，他把活下来的冷月交给了月神，也把自己交给了魔鬼。当那个男人强行进入他的身体，撕裂了他的皮肉时，他在心里说，月，别怕，我们一起痛。
“你，你想干嘛？”倪洁安想逃。
冷月把倪洁安扔到床上，从角落里拿出一根藤条。月神堂的孩子多，藤条自然是少不了的。
“虽然我不是专程来展示我的大白牙的，”边城端起茶水，用杯盖儿刮着杯沿儿，眉眼儿微微一挑，“但也不是专程来看你们狗咬狗的。”
噗——展牧原忍不住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喷完之后，又觉得不是味儿了，这小子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啊！
老板一见来了个识货的，心里就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这架古筝是上好的泡桐木制ๆ作而成，绝对不是拼的，又没有节眼，你上哪儿找这种货色？”
倪洁安刚要变色，只见冷月伸手在古筝面板上轻轻抚过：“老板，不是就用这种货色糊弄我们倪公子吧？”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在耀眼的灯光下，像月光下的雪地一样反射出惊艳冷冽的光。两道剑眉潇洒入鬓，眼梢微微上挑，看人的神情是居高临下般的睥睨。鼻梁端直高挺，从正面看过去，看不到鼻孔，正是最标准的垂鼻如玉。嘴唇是天然的粉红，玫瑰初开的颜色。轮廓优美，笑意凉薄，看起来有点惊心动魄。
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刚刚ธ吸入新鲜ຒ空气的人们再次屏住了呼吸。
“说了吗？”展牧原问。
“还没有。”看守缩着脖子，生怕展牧原一巴掌扫过来，让他满地找牙。
展牧原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开门。门打开了，皮鞭的呼啸声和伤者的惨叫声更加清晰了。迎面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被吊在屋子正中，一个襟怀敞开的高壮男人正拿着皮鞭往他身上招呼。
看见展牧原信步走过来，高壮男人连忙收起鞭子，握在手中，一躬身：“展少，这小子骨头很硬，怎么เ打也不肯说。”
展牧原目视着呻吟的男人，微微露出一痕冷笑。他从怀里掏出枪，几步走到那男ç人身前，将枪筒抵在他左ุ边膝盖上，毫不犹豫地一枪贯穿。那男ç人扭曲着身子，嘶声哀嚎。
展牧原移动枪管，又抵在他右边的膝盖上：“张律师，我只问一遍，倪家的遗嘱是真的吗？”
“别……别开枪，我说！我说——”张律师连嚎带哭，“那个遗嘱是假的，是我在倪家大少爷的授意下伪造的。”
“当着倪静安的面，这话敢说吗？”展牧原的枪依然顶在他的右膝盖上。
“敢……敢说！展少让我干什么เ我就干什么！求求你，别ี废了我！求求你！”
“倪家老爷子真是病死的？”展牧原问。
“这个ฐ……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展牧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手枪往他膝盖上用力顶了一下。
“啊——”张律师吓得失声惨叫，“别开枪！别ี开枪！……我，我听说……我听说是被倪静安掐死的……他们的家庭医生知道真相！我当时不在场，我不知道详情！我真的不知道详情啊，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