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谢天谢地!”冷月在屋子里连嘲带讽。
倪洁安见冰袋竟然没砸着冷月,便冲上去拳打脚๐踢揪头发。冷月忍到把烟吸完,回身抓过倪洁安的衣领子,拖着走到门口,像丢一只垃圾袋一样把他丢了出去,嘭地一声摔上房门。倪洁安在门外发了一通疯,把能摔能砸的都摔完砸完以后,大声喊了句:“你去死吧,冷月!我再也不想见到เ你!再也不想见到!”
边城伸手指了一下那条路:“上了那条路往南开,遇到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之后,再往右拐,就可以出去了。那条路很安全,不会有关卡。”
冷月也下了车,两人同时眺望向远处的公路。
倪洁安被这中ณ气十足的声音震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冷月没有看他,他的目光逡巡在蓄势待发的拳手脸上,声音响亮地说了句:“倪洁安,你只看过我跳舞,还没看过我打架吧?”
他拿起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扒开,放在面前端详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上,因为弹错了一个音符,被我的义父硬生生地掰断了一根手指……”
“这首曲子代表了莫扎特音乐的主ว流风格,温柔典雅,散发着青春朝气,还有那么เ点涉世未深的小忧郁……”冷月凝视着他的脸,忽然笑了,他知道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从队伍的尾端绕回来,站在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面前,那孩子腰部以下抖得跟抽风似的。
他提着木棍走回来,不轻不重地抽在一个男孩的腰上:“挺直了!”紧ู接着又抽在一个男孩的大腿上:“压下去,你这叫马步吗?你这都快成猫步了!”木棍离开了男孩的大腿,又挑在了一个男ç孩下巴上:“抬起头,挺胸,收腹!你撅屁股干嘛?”说着,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男孩吃痛地一缩肩膀,没敢叫出来,但是红了脸。
戏月很老实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好孩子。”边城捏了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的脸,“当年我把你安插在月神堂里,让你好好照顾冷月,按时给他服药,你都做得非常好。我很感谢你。”
“您别这样说,少爷。当年若不是您收留我,我早ຉ就饿死冻死病死了。”
“展牧原的儿子呢?”边城问。
“我按您的吩咐把他放在一家孤儿院里,我们随时可以把他接回来。”
边城点头:“事成之后,就把他还给展牧原吧。”
“是。”
“戏月,你喜欢你义父吗?”
“喜欢!”戏月立刻眉开眼笑了,“义父对我可好了,我们都很喜欢他!”
边城笑了笑:“好,那你从现在开始要好好记住我的话,我让你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让你的义父可以好好活下去!”
“是,少爷!”
边城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多:“戏月,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儿,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告诉你义父,我带人扫平了月神堂……我和他在一起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月神堂。把我说得越坏越好,知道吗?”
戏月已经满眼眶跑泪了:“少爷……”
“你告诉他只有你一个ฐ人逃了出来,落在薛舟手里。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应该怎样说。反正我已经让他心碎了一次,再多一次也是那么回事。这次他该死心了吧。”
“边总!”薛舟上前一步,“您为什么……您为什么总往自己心上插刀子!把一切都告诉他不好吗?”
“如果我活着回来了,成功地拿到了解药,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边城说,“我会带他离开这里,天长日久地生活下去。但如果我死了,他知道这一切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他心碎绝望,了无生念。”
“可是,如果您失败了,拿不到解药,冷少还不是个ฐ死吗?”薛舟心痛地说,“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家一起死呢!”
边城摇了摇头:“当年老爷子对我有两个ฐ要求。如果我肯献出自己,他会每个月给冷月解一次毒。这种药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除毒性。如果我想拿到真正的解药,就必须拿月神堂来换。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动月神堂,并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而是,我冒不起这个ฐ险。一旦我打下了月神堂,而老爷子又不肯拿出解药,我就势必要跟他翻脸。那ว样,冷月连暂时缓解的药也吃不到了,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
薛舟说:“难道现在您就不怕这种情况了吗?”
“是,我不怕了。”边城笑一下,“这些年,我有专门的医学小组在研究老爷子给我的缓解药的配方แ。这种药的成分非常诡异,也很简单,就是几种常见的致命毒药混合在一起,相互克制。难就难在这几种药物的比例搭配。哪一种成分都是致命的,数量上有一丝差池,打乱这种药物的平衡,对冷月来说就是致命的。就在前不久,他们终于成功破解了成分比例,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也可以制出缓解药给冷月服用了。”
薛舟有了一瞬间的惊喜:“能研制出缓解药,就不能研制出解药吗?”
边城摇摇头:“老爷子是个药痴,他研究出的毒,除了他自己้谁也解不了。就连冷月中的是什么毒,他们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