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没错,就是他啊。”
又听得绿篱问道:“可是娶了江氏的赵王?”
自从那夜在凉亭中与齐晟一番๘“恳谈”之后,我们两人之间的相处融洽了许多,齐晟不再像之ใ前十天半月不进我的宫门,反而是隔三岔五地就来我这里坐上一坐,也不谈朝事,只随意地扯上几句闲话,可惜我们两ä个ฐ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往往说到后面便会冷了场。
正说着,齐晟却是从外面进来了。看我与绿篱两ä个人挨得极近,神态随意地问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齐晟略๓有些惊讶地瞥了我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เ。
我忍不住低叹着摇了摇头。
开始时她一反常态,没把眼神黏我身上,倒是时不时地去瞟黄氏几个,我还道她长进了不少,没想到一进了殿她就现了原形,当着宫女的面就挑逗于我,竟然还想着再用一次,这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
泰和十一年,腊月初八。我从江北大营返回盛都,张氏带了东宫那一伙子女人在宫门外等着我。
我心里难免有些着急起来。
我便偷偷地停了药,第一次热切地盼望着大姨妈的到เ来,结果从月头盼到了月尾,那位大姨妈竟然仍是扭捏地不肯造访。
绿篱愣了一下,脸上百般得不情愿,走过去拽那小宫女,不曾想小宫女却死活不肯起来,便磕着头便哭诉道:“皇后娘娘,奴婢错了,请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
“慢着!”我忙出声喝止了她,颇็为无奈地解释道:“扶起来,先把人扶起来。”
我随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冲着不远处的望云亭抬了抬下巴,很是自然地对绿篱说道:“去那边坐一下吧。”
茅厕君便浅淡地笑了笑,说道:“有些日子没见过皇嫂了,只听说皇嫂怀了皇嗣,臣弟这里恭贺了。”
绿篱红着眼圈,几次迟疑却是先央求道:“有件事情小姐听了千万要受住了,身子是自己的,小姐万不可再做出傻事来!”
我淡淡地看绿篱,只是问:“怎么了?”
换句话说,齐晟一直在蛋里挑骨头。
茅厕君那里也一如既往的淡定,不过,我知道他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齐晟一直在找他的麻烦,总是给他些无足轻重的差事,然后又对他大肆训斥。
我郑重点头,答:“不想做太后的皇后不是好皇后!”
不知过了多久,茅厕君终于低声问我:“你想做太后?”
绿篱满眼忧虑地从殿外进来,低声埋怨我:“娘娘真是糊涂,这会子避嫌还来不及呢,怎地还要与他独处?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朵里,您洗都洗不清了。”
我与茅厕君两ä个相对无言,他默默地坐了片刻,起身走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看到เ他是在叫我,便往前挪了两步,蹲在齐晟身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心中正纳闷茅厕君这是笑什么呢,就听见齐晟突然低声叫道:“你过来。”
两人的嘴同时分开,都张开了大口地喘着气。好容易呼吸都平复了些,我琢磨着得这事对他说声谢谢,可转头间嘴唇却无意间擦过了他的唇,不知怎地,我心里竟是一惊,一下子便呛了口水,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有了这半口气的支撑,我终于坚持到了再次露出水面。
我强忍着笑,绷着脸上的面皮,说道:“啊,不,是这么回事,诸葛军师吧,是个极好礼的人,虽然和曹操是敌对阵营的,可每次战场相逢都是先礼后兵。偏偏曹操又是个大孝子,所以诸葛军师就经常问一下曹操老母的身体。你也知道,战场上两军主ว帅离得又远,大声喊话也未必听得道,所以诸葛军师便想了这么个主意,远远地冲曹操比一比问候的手势,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叫他明白了就好。”
杨严听奇了,问:“他俩用这手势打招呼?”
绿篱听了二话没说,带了大把的香烛经卷,精神抖擞地出了殿门。
绿篱问我要向菩萨求什么,我看着绿篱那ว期盼的小眼神,违心地说那就求齐晟能对我情深意重,不离不弃。
我转头低声问绿篱:“绿篱啊,桂花糕蒸好了没有?”
“我家就在泰兴,那ว里我熟得很,咱们早去早回,不能夜里关宫门就回来了,放心,太子那绝对不会知道。”杨严仍不死心地鼓动着我。
这心思还没上嘴脸呢,便突然听得茅厕君不急不缓地、轻飘飘地说道:“芃芃,你变了好多,一点也不像儿时的你了。”
这样想着想着,心中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得意起来。
我暗自琢磨着明天谁会先来探病呢?是赵王?还是上树君?
绿篱的小手在我背上不轻不重地按揉着。
齐晟从场上下来看我,冷着张脸先将我上下打量了打量,转头问宋太医:“她肩膀可有事?”
我一时……很想杀人。
他把老子当女人调戏呢!
我擦!他敢调戏我!
我屏着呼吸点头,暗道:得!既是出阁前最喜欢的,先忍着吧。
凝翠阁里果然是一早备下的,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诸物精致,就是这香薰但过浓了些,直熏得的我头昏脑胀恶心作呕。我这里刚要开口叫绿篱将门窗都打开散散味,就听白氏娇声说道:“因这香是娘娘出阁前最喜欢的,特意叫人提前熏上了,不知可还合娘娘的意?”
齐晟看着我,淡淡道:“那靖国公并未暴病而亡,而是死遁而已。”
我反驳:“可最终还是把靖国公克死了不是?”
齐晟眉头似紧了紧,把手中的书卷随意地一扔,向我伸手:“给我!”
我低头认真地看了看字数,抬头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