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愣了一下,冷不丁道:“我当然发现了。她的右手碰到เ桌子时皱了一下眉,而且盛菜的时候改用左手拿了勺。”
“你住在她隔壁,竟没发现她的手被烫伤了吗?”
沈清和走到厉知府边上,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道:“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他望着谷慈道,“你应该回去喝药了。”
段绍琴似乎有些尴尬地将地图收起。
一晃过去了半年,林昔白时常会问一问她的情况,或是有时来看看她,但却从没有表示过什么,更别ี谈像今日这般抱了一下她。
那时她便觉得,这个人是学堂里最好的先生。
谷慈讶然道:“以前……也有人往你身上吐过吗?”
沈清和的手握了握拳,又缓慢地松开,沉着脸道:“你是第一个敢往我身上吐,但我没有杀了你的人。”
如今她非常好奇,那位传说中的唐侍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谷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些小案子大多比较匪夷所思,比如城北后山某一段路上,停在坡底的马车突然自己้向上坡动了起来;又比如有钱人家要嫁闺女了,希望调查男方家世;基本只有想不到,没有遇不到。
她近来每日都要去一趟衙门,拿一些卷宗回来,忙得不可开交,无奈之下只得又辞了一些活计,只剩ທ下衙门与学堂两头跑了。
谷慈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他陡然间露出诧异的目光,一脸难以置信,“在京城里只有花重金才能ม得到เ我的赞美,而且就算有钱我也不一定肯举ะ荐。你居然觉得无所谓吗?”
谷慈心中一拎,眯眼笑笑:“有什么问题吗?”
谷慈再次谢过他后便匆匆折返,去找沈清和前特地整理了一下表情,但他似乎ๆ还是瞧出了什么端倪:“你与卢子洵似乎ๆ比我想象中还要熟悉。”
察觉到她正依靠在沈清和的肩上,谷慈连忙站了起来,用力嗅了一嗅,立马冲向了灶台:“东西糊了!”
“……”
她与林昔白告别后,便捧着包裹回了家,刚进大院的门便瞧见沈清和坐在里面,直勾勾地看着她。
谷慈默默“嗯”了一声,抬头注视着对方แ在夕阳下的背影,仪态大方,浩浩中不失文雅,她不禁出了神,连脸似乎ๆ都有些发烫。
涂氏的形容比上回好了一些,但脸色仍旧有些苍白,颇有些不耐烦地望着二人:“是知府大人还有别的问题吗?”
他终于妥协,与她简单交代了几个问题后,便走进了偏厅。
“我们好像……抓到凶手了。”
赵翔闷了片刻,似乎不知该怎么เ解释。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够么?”
因为在衙门呆过一段时间,她知道这是什么เ地方。
谈话间,厉知府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屋子外面,门口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瘦老头。这屋子没开门便让人觉得凉风飕飕的,冒出一股寒气。
“你能在头顶上插一朵花吗?”
听到这个ฐ回答,他像恍然大悟似的,唇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但双眼仍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看得非常仔细。
她觉得其他人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不过最凶残还是排在第一个的那位,披着被子看不见脸,只能看出是个穿着白衣的高个男子,在人群之ใ中简直是一朵闪闪发光的奇葩。
真是个……好秘诀。
沈清和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人到齐之后,符杰请他们就坐,佟氏则ท是带着这些夫人们去了偏厅。这次小聚,独自前来的只有三人,卢子洵与另一名年轻商人尚未成家,剩下的一个便是个带着北方口音的壮男,三十来岁,名唤纪少芝。
符杰关切道:“不知纪夫人为何没有前来?”
纪少芝颔首道:“内人身体抱恙,这几日都在家静养。”
符杰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命下人取出一块上好的玉佩,满面笑容道:“符某邀请诸位前来赏玉,既为主人,便先展示一块羊脂白玉罢。”
沈清和扫了一圈周围,果然每个ฐ人似乎都捎了些玉石来。
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闵春阳陡然一拍脑袋,歉疚道:“符兄真是抱歉,老夫今日来得匆忙,忘了带上祖传的玉佩,实在是扫兴了。”
拿不出玉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纪少芝,均是说近来忙碌,仆人准备得不充分。
沈清和的视线默默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才注意到这些人纷纷看向了他,不认识的都以为ฦ他也是商人之一,特意前来小聚的。
符杰自然清楚他是谁,正想打圆场时,只听他道:“我没有玉。”
众人皆是一愣。
沈清和可怜巴巴地续道:“家中都是内人管钱,一文都没有给过我。”
***
偏厅里的谷慈不知那ว边情况如何了,坐在这里有些尴尬。
她认识的女子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平时聚在一起也只讨论一些趣事,偶尔提到哪家的公子都会脸红。
如今她坐在一群富商家的夫人中间。
其实她们讨论的话题倒也没有多么高深莫测,一开始聊聊自己,后来又聊聊自家丈夫,最后聊起了房中事。
谷慈听得面红耳赤,就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佟氏知晓她尴尬,想让丫鬟把她带去别的屋子,偏偏有一位妇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