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一怔,说:“对哦。那ว……等以后有了银子再还你啊啊嚏!”
郑三:“今日不是得去瞧大夫换药了?”
季姐一件件仔细挑磨,苏绚只看不摸,反正她现在也买不起。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季姐挑了个成色不错的翡翠镯子,一支镀金的吊坠头簪。掌柜的喊价四百两ä,苏绚眼睛立马瞪得跟灯笼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瞅着季姐,怎么瞅也瞅不出季姐身上带有四百两银子啊!
苏绚嘿嘿讪笑,随季姐进了家铺子,眼前当即“唰”地一亮。不亮不行啊,这店里满屋镶金嵌银的珠宝首饰配饰险些闪瞎了她的狗眼。
一时间,群起哗然。
大堂里时不时会有姑娘小声交谈,本还算安静,突然一人道:“今早上候府又送来绫罗衣料,依是被月儿姐姐退回去了哪。”
苏绚内牛满面,我不爱看那是我的事,你爱看就继续看啊!我又没说什么เ!好不容易能享受一次贵宾待遇,怎么能ม屁股没坐热就走。
齐娘不可置否,起身,道:“既不爱看,那便走罢。”
天黑时终于走到一座小镇,苏绚几乎是喜极而泣。她现在有钱了,有钱在身的好处就是,就算你现在不像个人,别人也能把你当皇帝来伺候。
莫名其妙的,眼泪滑了下来。
齐娘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屋外鹅毛大雪纷飞不绝。四个人围在一起烤火,天冷手脚做事都不方แ便,歇息的时候便多了。季姐与梅子早ຉ在初ม秋之季便做足了冬寒时御寒的衣物,钱袋子早就鼓鼓胀胀的了。这时有事没事就往小院跑,名义上是来探望齐娘的,实则是来蹭饭蹭温暖的。齐娘苏绚也乐得她们来,毕竟两个人实在有些冷清。
苏绚低着头,正严肃地想她没准真是朝廷钦๔犯的可能性。我是谁?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她一阵。那时她还是个乞讨的,所以在当时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แ。一个ฐ乞讨的就算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还是个乞讨的么,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可时至今日,这事儿必须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我是谁?干什么的?家在何处?家里还有没有亲人……以及,为什么要易容?
易容,那ว就意味着这张让她满意喜爱的脸见不得人。又或者说,暂时不能大摇大摆地公诸于众。刘大夫曾告诉她,那甚么羊脂乳皮本就价值不菲,作易容之ใ用更有诸多挑剔。由此看来这副身体的前主人并不是身家贫寒之ใ辈。且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会改变容貌。
苏绚开始脑补她各种版本的身世之谜。
最天雷的莫过于:她其实是某一国皇帝的女儿,集皇帝ຓ万千疼爱于一身,享尽荣华富贵。可惜好景不长,她的父皇不幸被奸臣暗害,她恶毒的后妈串通奸臣乘๖机篡权夺位!她忠诚的仆人与她一起逃出宫,还给她易了容。遗憾的是在恶毒的后妈的围追堵截中与仆人失散,最后活活饿死了。
最狗血的莫过于:她其实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与一个贫寒书生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奈何家人要棒打鸳鸯,她和那书生只好……私奔!可惜书生没钱没本事,养不起她,最后两ä人情深款款,含情脉脉ำ的,都饿死了。
反正结局就是饿死的。要不然为啥自己้醒来的时候饿得胃都抽筋了。
苏绚打了个喷嚏,往火炉旁挪近了点。
季姐忽地道:“怎来了半天不见郑小哥。这般冷的天还去小栈看生意?”
齐娘答道:“年关将近,进城出城的人多,正是最忙的时候。”
季姐和梅子同时拿眼斜ฒ苏绚,寓意明了。
苏绚垂着头,没看见,她也不想看见。
季姐本想嘲她两句,又听梅子道:“总倦于屋内霎是无趣,不妨咱出外头走走罢。”
苏绚:“……”
苏绚抬头看看屋外,在看看梅子,哑然。
片刻后四人分别披上袍衣,脚裹皮革长靴,手执油散,逛街去了。
大雪纷飞,积雪成堆。樊丹城内却喧哗不减,依然呈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繁荣昌盛的景象。熙ກ熙攘攘的人流将街道上的覆雪融化,露出**的青石板路。道路两旁้的酒肆茶馆趁了这严寒的天气越发生意兴隆,顾客盈门。
四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面馆里。一碗热乎ๆ乎的牛肉面下肚,苏绚总算来了点精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儿哪儿都短的苏绚只好舍命陪这群小女子了。
雪天能玩什么?可多了。
堆雪人是最赋童趣的、打雪仗是最刺激的、把雪揉成小球球往人脖子里塞是最阴损的。出门前抱怨不休的变成了玩得最疯最乐不思蜀的。
苏绚在白净的雪地里滚来滚去,悲愤交加:“你们三欺负俺,俺不和你们玩了……走开——呀!”
季姐阴森森地走向她,道:“礼而不往非君子,怎能说不玩就不玩。”说罢一手抓了把雪,一手伸向她的领口。
苏绚两手死死揪住衣领,没被季姐扯开却差点把自己勒死,尖声叫道:“齐娘、齐……救命啊啊啊。”
齐娘一身狼藉从雪堆里爬起来,啐了句:“早ຉ死早超生罢!”
苏绚不死心地扭来扭去,却终是被季姐抓了个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