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坐在靠窗的侧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他:“那块祖母绿,你准备雕什么花样?”
马蹄清响,车轮渐渐转动,赵菁拉着毛料走在前面,容书及他二人紧跟其后。
“下面开始竞拍壹号毛料,笋叶皮,二百八十斤重,乔面松花伴丝状莽带,泷泽山矿口产出,由梁州罗家主提供,底价三千两ä,现在,开始竞价……”
管三真是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罗霄拿出此毛料来义拍,显得出十足的诚意了。
这乔面松花乍看是黄绿色,一旦着水就呈现出淡绿色,有的还会有一点点、一潭潭比较硬绿的表现。乔面松花表面的浓淡,决定其内部的浓淡,这松花颜色如此浓,若出绿,定是顶好的艳水绿,加之笋叶皮本来就是上等的老坑矿,这色、种都有了保障。
苏青荷垂下眼,琢磨怎么เ想个说法搪塞这老爷子,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古老爷子眼神冒光地等着苏青荷回答。
乍ๅ闻熟悉的女声,罗英诧异地循声望来,见是古韵,先是怔愣了下,旋即冷哼一声,懒洋洋地说道:“呵,古家的人,我不卖。”
古韵扭头跟她爹交换了下眼色,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兴冲冲地加价:“两千三百两!”
然而还未等他二人难威胁,苏青荷便提出来一个极具诱惑的提议,那便是采用最公平公正的方法:上掌盘。
苏青荷自然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果断拒绝了。
“那就是了,苏大人,跟我们走一遭罢!”
门房一口认定:“没错,就是这樽……一模一样!”
有句老话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意是说如果没有重大的变故,君子是不会将佩戴的玉摘下的,一般玉佩都是伴随一生的东西。
不过好歹是份心意,苏青荷光顾着一门心思的雕玉,倒忘记了件重要的事,在古代,姑娘家送男人玉佩是意味着什么。
从文德殿出来后,乔掌事头也不回、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苏青荷无意间听到เ这天大的八卦,心中在揣度这老皇帝和乔掌事的关系,做贼心虚地不敢出声搭话。
“皇上,这些是做臣子的本分。如果皇上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微臣告退。”乔掌事再次躬身作拜,没有等老皇帝反应,直接跨门而出。
众人哄笑。
玄汐阁的管家陈伯捋着胡子插嘴道:“苏姑娘,我夏朝第一件金镶玉出炉,这么关键的历史性时刻,我们几个伙计想围观还得排队,你可倒好,竟然睡过去了……”说着伸出食指遥点着苏青荷,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不急,来日方长。
段离筝心下顿时乌云转晴,唇角弯起一道弧线。
苏青荷尤记得,后世有位琢玉大师花费三年时间,做出了一串108颗的镂空金镶玉佛珠,当时的估价是1600万,不是因其材料玉质,而是贵在这份手艺。
而在日新月异的现代,虽然用各种高科技及阻尼材料重现了金镶玉工艺,比清朝的技艺更为精湛——液态的阻尼材料灌进玉与金属间的缝隙后固化,让玉与金属“严å丝合缝”,并起到减震的作用。即便是从20่米的高空摔下,金镶玉也能安然无恙。然而在金镶玉变得坚固的同时,那ว份徒手打造出的古拙感与却也不复存在了。
众人喏了声,纷纷散去。
虽说白落了一个大宅子,但指不定老皇帝啥时候不高兴就收回去了,卖也卖不得,又不能ม不住。苏青荷默默扶额,她现今一口皇粮没吃上呢,就要先填进去一笔银子来养宅子,真是个亏本的买卖!
不过这情况并没持续多久,苏青荷忽然听见左边的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侧身看去,一个帽顶缀着大红绒球的太监领着一堆人鱼贯而入。在一堆宫女太监中,五位打扮不一、身着光鲜亮丽ษ的男女最是显眼。
光是望着那把攀满金龙的宝座,苏青荷便莫名感到有种压迫感,于是垂下眼睫,老实的站在原地等候,丝毫不敢四处走动。
苏青荷蹙起眉:“多谢王爷抬爱,不过我并不打算去参选……”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向皇上举ะ荐,你无需参加前面的统选,届时直接和选出来的五人一同参加最后的殿试。”
苏青荷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话,便干笑着地点点头。
“我和少爷也准备去吃饭,”容书顿ู了顿,低头瞟了眼自家少爷的神色,斟酌着补充道,“不如一道吧?”
云映岚到底面皮薄,咬牙从袖中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面上极力维持住即将崩塌的矜持,从牙缝里挤出声来:“苏姑娘记性不错,好,这次算我垮了,”冷冷地撇了眼苏青荷手中的毛料,“我倒想看看苏姑娘的这块毛料里能切出什么来。”
云映岚当初付钱时,除了苏青荷和那位高瘦男ç子,殷守、冯金元都在场,且那ว掌柜开得收据也是三百五十两,她是打死都赖不掉的。
“不就吃个栗粉糕嘛ใ,有啥不好意思的,连剩谢谢也不说!”苏青荷一边不满地小声嘀咕,一边利落地转身回房。
苏青荷无语凝噎。
说罢,不等苏青荷反应,段离筝转动轮椅,背过身去,口气不无嘲讽:“我还道哪家的山贼这般没品位,顶多也就是绑了去做择菜浣衣的苦力…”
“从兖州到京都,整整二十日,”段离筝似笑非笑,语气阴冷得掉渣,“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土匪绑到寨子里,去做了压寨夫人。”
徐景福颠颠地跑过来,苦着脸小声道:“姑奶奶,你怎么领回个乞丐,这客人都要吓跑了……”
迈入荷宝斋的大门,坐在柜台前的卢骞闻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