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来的消息,禁卫统领ๆ周大人前往受灾的村子时出了点意外,多亏了他身边一位姓袁的副手相救,只是,那位袁大人却失足掉下了山,如今不知所踪,皇上命人全力寻找,周大人更是带伤亲自去找人。”芷婵细细地将得来的消息回禀苏沁琬。
可她除了仔细打点他的吃食,叮嘱他身边的人小心侍候着外,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甚至也不敢多去打扰他。
而赵弘佑也果如她意料那般忙碌了起来,虽然每日还会抽时间与她一起用膳,夜里亦会回到她身边与她共眠,可她却感觉仿佛有许久不曾与他说说笑笑了。
这一日,苏沁琬趴在窗边,没精打采地望着挂在窗外装着那只红嘴鹦鹉的鸟笼,这几日时常有从京中来的官员出现,她便是一向对朝廷事不在意,也知道朝中想是出大事了,否则又哪会有朝臣隔三差五地过来。
竖起耳朵细听,见那稍高的男子粗着嗓子道,“凌大人,是男子汉就干脆些,我家妹子你娶是不娶?!”
远处一阵推揉喧闹声响起,让她一下便停了脚步,好奇地躲在假山后,循着声音望过去,现前方被两ä名男子围在中间拉扯着的竟然是凌渊。
如今想来,他真的是恨不得一巴掌抽向当时的自己。
心思几度辗转,他很快便明白她这番动作的缘由,更是忆及当初他尚未明白自己的心意时,曾经斥责她‘善妒’,那一回,也是他们的关系头一回降温。
连清清醒醒的他都不曾现屋里还有芷婵在,一个ฐ醉醺醺正耍赖着的人又怎可能会察觉,就算被她不经意地看见,可又怎可能还能反应迅速地指责他不顾ุ旁人在便要解她的衣裳?
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分明就是故意要捉弄他的!若非她露出小尾巴,他几乎要被她骗了过去,那ว个ฐ小骗子!
眼睛不经意地瞄到不远处有道明黄的身影,凌渊恍然,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皇上他到底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她?竟然能不闻不问。
赵弘佑伸出手去想要牵她,可刚碰到那莹润的指甲,对方已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他脸上笑意一僵,几乎要维持不下去。
今晚的他,真的有点怪,可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的怪,因为不知道对方又会变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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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科举出身,自然清楚夏博文在学子当中ณ的威望如何,能捏着他的死穴让他从此老老实实为皇上所用,这样稳赚不赔之事,又何乐而不为ฦ?
一时心中又酸又痛又怒,青梅竹马,好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难怪她不稀罕自己,难怪她永远记不得他待她的好,本就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又哪会……
敢觊觎他的小狐狸?!
苏沁琬亦是被吓了好一大跳,她本就处于高度紧张当中ณ,又被这突然冲出来的小宫女一撞,几乎ๆ吓出她一身冷汗。她轻轻拍了拍急促起伏的胸ถ口,微喘着气望向那不停磕头请罪的小宫女,见她周围洒了不少浆洗干净的衣物,看样子是从浣衣局出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眼见自己้闯了祸的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直叩头。
“啊?”淳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๒,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会呢?皇、皇上以、以往也、也试过这般、这般愤怒离开,可、可后来、后来不也没事了?”
苏沁琬冲她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淳芊,你家娘娘大概是要失宠了!”
“第三杯,愿君臣同心,创น太平盛世!”
“第二杯,愿除尽国之蠹虫,还天下百姓安定清明!”
陈贵人有些许迟疑,皇上的身影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他旁边的那个纤瘦的……她倒是没有看清对方容貌,只是凭直觉便认定是苏沁琬,当然,这其中也有向燕贵妃告苏沁琬一状之意。
“你确定是亲眼见到皇上与愉昭仪一同回宫的?”燕贵妃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另一厢的赵弘佑与凌渊,亦将身边侍候的人摒退。
石嬷嬷是凌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凌夫人与她娘亲交好,凌苏两府常有往来,一来二往的,她对凌夫人身边那些侍候的人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今日先后见到两ä名故人,让她怎不欢喜?
简淑仪笑得更欢喜,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待她走得近了,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๘,戏谑般道,“这些日子没见,淳芊姑娘倒愈伶俐了。”
“娘娘把身子养好了,才是对昭仪娘娘最好的谢礼。”淳芊眨巴๒眨巴大眼睛,一脸认真地道。
大明山上风光好,她一直有所耳闻,心中更是向往已久,只是不曾有机会去领略体会一番。更何况,久居深宫,能到外面透透气也是好的。所以,赵弘佑这提议,简直是戳到了她最渴望的那处。
苏沁琬这一下更高兴了,一脑แ袋扎进他怀中蹭了又蹭,“皇上真好,真好真好!”
一身蓝布衣的中年女子步伐匆匆地走到门前,先是简单整整显得有些许凌乱的衣裳,而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京郊蓝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当中,坐落着一座雄伟却又显得有几分质朴的祠庙,祠庙东侧的一间厢房内,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木鱼敲击声。
这样的痴怨日夜纠缠于她心中,最终让她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母亲与兄长的愤怒指责、永不相见,字字句句犹在耳畔。
她怨,怨上苍如此戏弄她,既然不能相守,为何又要让她遇见?
有些事得在最适合的时机道出,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方容华又哪会知道自己的贴身宫女的纠结,终于找着了时机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