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朝人始终将诗排在词之上,造诣却远不如宋词。到了明清后,更是无法突破,诗的艺术形式,实际上等于在宋朝,就开始走向末落了,渐渐的被宋词、元曲与明清小说所替带。倒是苏米黄在书法艺术上开了一个好头,教导后人不要拘于框框条条,使书法这一艺术一直兴盛不衰。
宋朝变革最快的是诗,勿必要浅白,易懂,最好夹杂着几句议论,以诗说理,以诗明事,其实这一变,未必太好。诗嘛,不是文章,适当的也要一些瑰丽的语言,比如《离骚》。
他在官场厮混了四十年,什么เ样的人物没有见过。比如象高衙内这样自命风流,实际却很伪作的青年人,再比如肥大无脑แ的马衙内。郑朗臭名在外,使他有了一个先天不好的印象。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新า知州居然发话了,道:“陈四娘,你就出来一下吧。”
汗!
“你也不是好物事!”
这是一种传说,说少数偏远的地区,有些歹徒为了谋财害命,手中提着一根绳索,看到เ对象过来,与他擦肩而过,突然伸出绳索,勒住了对方แ的脖子,往自己背上一背,拖上十几步,此人气阻,会立即毙命。
“要么来一个背索!”牛二郎眼里冒出凶光说道。
自己忙于政务,这个ฐ儿子疏加指教了。
“还那敢呢?新学摒弃六朝浮华,本是无错的。可新学是让你作诗写文非得用枯涩的典故?看看新学的宗师王禹偁写的《村行》,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浅显易懂,飘逸有味,又有那ว一句用了枯涩的典故?”
只是感觉很好,又道:“你亲眼看到是他写的?”
米体勉强能写出两份的味道,离大家行列十分遥远,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写出这个字,十分不易。可惜他学问还浅了些,若是晏殊在此,就能发觉这种书体的新意,才是最可贵的。
不仅是他,其他人眼里也闪过一丝惧色。
“大郎,不要啊。”郑账房吓得面如土色,这一见,吃了官司事小,还有何脸面见郑家的列祖列宗,回去后,无论眼前的少年怎么顽劣,总是孤儿寡母,几个主母性格平时也很善良,在乡里很有名气。自己前程就完了。
“错,我不是说孩气话,郑家仅我一个男丁,虽岁数小些,却最有话语权的。”郑朗态度比他更可爱,同样笑咪咪的,语气却很锋利。
“这孩子,说孩气话了。”刘掌柜态度和蔼可亲的对宋伯说道。
“我们没有做什么,就是在前院说说话,你为什么เ这般姿态?”
迷糊地看着几位妇人,问:“几位,娘娘,你们,是,做,什么,呀?”
“是啊,朗儿,你上当哪,若是你真的能在十七岁就考中ณ解试,二十岁考中ณ省试,这天下间什么样人家的女子娶ດ不到?就是公主也能下嫁咱们郑家。”六娘说道。
二娘说:“朗儿,大娘说得对,你今天的承诺太孟浪哪。有你这一句话,以后崔家想悔亲就能悔亲。”
看了一眼未来的岳父大人,两ä道剑眉扬于天海之下,目光炯炯有神,肤色白暂,一缕美髯挂于唇下,鼻直口方,虽清瘦不失沉稳,虽不壮硕但不失其俊逸,年渐老,可也能看到昔日年青时的一丝风采。
“我,写,了。”
才清醒的时候,郑朗吓着了,看着几个老老少少的妇人焦急在床前转,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哪儿?”
古代远不是自己想的那ว么简单,生活习惯不同,衣食住行不同,连说的话都不同。郑州ะ虽是地处中原大地,但百姓说的话绝不是普通话。通过原来少年的记忆,郑朗能听懂,可是讲不出来。
看到这里,富弼也笑了,说道:“希文,看他怎么转了。”
范仲淹也是一笑,但转念想了一想,似乎也不好转的,春天都到了浓时,难道再写夏天?这与今天这个ฐ诗社有些不大相符了。
“潮来潮去近河口,河伯已๐至荥阳所。卷烟轻抚河中芙,掩袍悄语堤边柳。此乃楚汉争雄地,当年惨烈非汝忆。两军相峙鸟不下,旌旗蜿蜒一百里。鼙鼓动天山川震,箭簇簧雨闪电鸣。纵横驰骋作奔兽,进退组列化黑云。竞戈贯甲穿胸骨,争剑掠面博亡魂。征马虺隤创口裂,杀气凛冽江河凝。水染鲜ຒ血霞失彩,野成尸窟山隐平。四年对仗生死决,只为一姓好正名。”
富弼长松了一口气,道:“终于转过来了。”
居然用楚汉相争的惨烈场面,作为最后一个xx。真是出忽意料啊,这一刻,心高气傲的宣弼都有些折服。
范仲淹道:“别ี急,看他怎么เ收。”
气势如此之大,结尾更难收,收得好是一首好诗,收得不好,整首诗前功尽弃。
然而郑朗不知,继续往下写去。
“河柳闻之心戚戚,新า叶摇兮语呓呓。一水至此尚艰难,遑论兴亡替更事。锦锈光里亦努力,莫使前事当后师。语罢伯柳两ä相散,天际方红风轻漫。参差云树罩晨辉,高低粉杏笼烟淡。河水无声泻千里,数点白帆天际现。”
“好!”这一次连范仲淹也喝了一声彩。仅数句,主题变得清晰起来,立意更是高昂可贵,整首诗得到了升华,也暗喻了此次郑州知州举办诗社的用意。最后余音袅袅,意境与音律也合了《阳关三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