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如梦令老板娘通报情况后，陈楚多坐了一会就提出告别。
“这个倒是无所谓。做生意讲求机缘，看来我家亲戚是注定没法跟陈老板合作。”如梦令的老板娘，声音带着惋惜道：“早知道这样，陈老板第一次来我档口的时候，我就应该叫他过来聊一会儿，说不定这事就谈成了。现在大旺季的，有谁会轻易转手档口？陈老板能逛一圈就在五街找到档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注定。”
像是批发市场的交易，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批发档口直接交易，钱货两清后由á客户自已找物流公司发货。如果不是比较熟的话，客户都不敢让批发档口的档主代为发货。
还有，她难道没有想过，能ม让如梦令老板娘代为发货的老板，必定是如梦令的熟客吗？
陈楚点点头表示认同。
“前段时间，我是跟庄小姐提起过，有一位做档口的亲戚想要换掉工厂。和他合作的那ว间工厂做事实在是太拖拉，明明说好今天就可以出的货，经常要拖二三天才能出。”老板娘盈盈一笑，道：“但是，他们档口现在还欠着工厂四五十万货款，一停止合作工厂方面肯定要追债，而他现在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还有，现在是旺季，大货的风格也不好改变，毕竟，有一些熟客就是要这种风格的款式，你现在换版，肯定会流失不少回头客。”
这样一闹，王少君的大华洗水厂还没有开张，就已经与黎有德的利ำ鸿洗水厂撕破脸皮了。
这一件事闹得很大，据说最后连警察差一点都惊动。被人这样堵着大门，黎老板最后和徐师傅谈判。最后的结果是，徐师傅放弃十月份后部分的工资，黎有德将九月份的工资给王少君等人全部ຖ结算。
王少君点了点头，逆着光，他看着黎有德的脸色，似乎看到เ黎有德平静脸容下的扭曲。
“我知道了。”到底是经历过风浪ฐ的人，黎有德脸上神色很快就平静下来，他显得兴致索然，摆摆手道：“王师傅，我们利鸿会在这十几天的时间内，找到代替你的洗水师傅。至于你的俩个徒弟，最迟在月底我会找到人替代他们。”
这一场谈判，实际上就是一场零和博弈。陈楚得到多大的利益，王少君就要损失同等的利益。陈楚的应付账款就是对方的应收账款，陈楚的制衣厂增加五万五千块的现金流量，那王少君的制衣厂则必定减少同等数额的现金流量。
心里窃喜之余，陈楚看了一眼带着一抹纠结苦笑之色的王少君，难得地反省了一下，自已提出的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王少君一直微微地低着头，在陈楚说完以后，他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师傅，为了王子泰兄弟，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我说的话。毕竟，你现在冒险搏一次，说不定以后王子泰会少受很多的苦。”
“何止是一点点？”冯希凡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道：“楚哥，只有你这种小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正的书法家，一眼就看我的书法水平比起书圣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楚眼光落在冯希凡身上，道：“理解，你现在的情况，就正如我看你写的行书，好像比王羲之只差那ว么一点点一样。”
说到了这个ฐ话题，冯希凡似乎对利鸿制衣厂依然带着怨念：“那间狗眼看人低的洗水厂，楚哥你当初ม这样诚心诚意地上门寻求合作，他们却这样积压着我们的货物，哼，他们早ຉ晚有一在会后悔的。”
知道了这件事是陈楚的老东家出的阴招，冯希凡可是对捷华厂没有一点好感。
这是不想说自已东家的坏话吗？
也难为王少君想出这么奇葩的理由来暗示他。
他手上的现金，不足以支付布行上个月的欠款。
虽然说，双节目和最近十天的摆摊，陈楚的进帐超过一万四千块。但这一段时间的开支也不算少，比如说十一之前，给工人们发了过节福利和部分工资，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额开支等等。
“好了，你现在去送出那三份礼物。”陈楚道：“还有，记住给洗水厂的师傅送包烟。”
白天猫打盹了，那还不是老鼠的天下？
“你知道就好。”陈楚笑了笑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四条裤版的洗水工艺是在利鸿做的，我早就换供应商了。还有，明天白天有空的话，记得还过去一趟，到跟进一下进度……不要忘了，给洗水师傅带一包烟。”
“楚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换洗水厂。”冯希凡恍然道。
张子宏那时才醒悟，老爸把工资补齐给那个小子，那个小子就占了理。而他则成了要下属背黑锅的小人。
要不然，老板怎么可能ม轻易地给那位打工仔发齐工资呢，要知道，那一批洗错颜色的损失可不小，他们老板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的手指了指洗水机，像是和那三位四人交待着什么。和他穿着面容打扮不同，他腰杆挺得很直，对着工人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从容的气度。
那是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他的头发略为显得散乱，下巴带着浓密的胡子，显然很久ื也没有刮过，就像个老宅男ç一般。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看起来很廉价的t恤。唯一让人感到印象深刻的，他的脸容上，那ว一双浓密的剑眉微微上翘带着一股英气。
“这位小兄弟，我们东北的情况和你们岭南不同啊。领南地区现在的天气实际上还是夏天，但是，我们东北已经入秋了啊！”
李为霆双眼闪烁有神盯着陈楚，像是找到知已般哈哈大笑起来。从刚才简单两三句对话中，他已经看出冯希凡还没有完全入行，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