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阁想求郑素馨跟她一起回去,“咱们一起回去吧。那也是你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郑素馨就醒了,推吴长阁起来,道:“你快回去吧。张氏要生产了,你不在家不太好。”
当年她嫁入吴家,跟吴长阁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子成亲,不知羡煞京城多少名门贵女。
那一年多,她处处听见的是冷嘲热讽,看见的是幸灾乐祸。
王二哥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编,继续编。”明显不信她的话。
盛思颜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呃,我想我娘了。”
郑素馨更加感激,道:“长阁,谢谢你。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帮我办到。”
“这怎么是客气呢?你如今是主持中馈的大奶奶。娘怎会在下人面前下你的面子?——这一次查那盛家小女孩,还有她娘亲王氏的底,娘都出了力的。”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身边已经跟了一群半大小子和姑娘。
“美女灯旁边的螃蟹灯不错,你想吃螃蟹吗?以前王大娘说你的眼疾不能ม吃物,海鲜都是物,可惜都不能吃。这下你眼睛好了,是不是就能吃了?等五月的时候,王二哥带你去抓螃蟹啊……”
盛思颜起身,王氏给她穿上厚厚的棉袄,又给她净面梳头,再让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外面阳光普照,虽然是在腊月里,阳光并没有温度,但是比以往的寒风呼啸不知道好多少倍。
那男人却还不放心,背着手斜ฒ睨着马上的周承宗,“周兄,下次小心点。惊扰了我娘子,你担当得起吗?”
“周大将军捉拿逆贼,跟我有何干系?”郑大奶奶好声好气地道。
郑素馨笑了笑,“有爹娘给我撑腰,我怎会管不了家呢?长阁,你多虑了。”
吴兴家的忙笑道:“大奶奶说得是。只要老爷和老夫人都站在大奶奶这边,哪里有下人敢不听话?若是有,大奶奶您跟我说,我去教训他们!”
“吴大娘,我这人实诚。您既然这么เ说了,以后家里要有烦难事,我可就去找您帮忙了。到เ时候,您可不能推脱……”郑素馨柔声说道。
吴兴家的满脸笑容,连声道:“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郑素馨跟着笑了一回,就推吴长阁回家,“你跟吴大娘回去,好好安慰娘,让娘别担心。张姨娘这一胎一直是我照料的,我知道得最清楚。张姨ถ娘身子健壮,这一胎怀得极稳。家里的稳婆、大夫都备着呢,就张姨娘娘家也给她送了几个稳婆和奶娘过来了。你好生看着就是了,不用担心我和娟儿。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等张姨ถ娘的孩子满月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吴长阁想了想,觉得郑素า馨说得甚是有道理,也很周到。再说,娘对素馨生气,还要他回去周旋呢。
“那好,我跟吴大娘回去了。你在这里好生住着,我过两天再来陪你。”吴长阁小声叮嘱一番,就跟吴兴家的离开了吴家庄。
郑素馨一直送他们送到村口,才带着吴婵娟回来收拾东西,打算过一会就去附近王家村的想容女学瞧一瞧。
吴婵娟嘟着嘴道:“这吴大娘真是,说的都是什么话?把娘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简直是打娘的脸。”
郑素馨有些意外地看了吴婵娟一眼。她还以为,这孩子还小,听不懂吴兴家的那些话呢。原来她还是小瞧了这孩子……
“娟儿,你说,吴兴家的说错了哪些地方?”郑素馨索性开始教导女儿一些为ฦ人处世的道理。
吴婵娟眨了眨她的重瞳大眼,开始说话。
郑素馨看着女儿的重瞳,只觉得那眼里似乎另有天地,层层叠叠,如星云浩荡,漾起一阵阵涟漪,看得郑素馨心动神驰。
郑素馨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听清楚女儿刚ธ才说的话,不由悚然而惊:这重瞳的威แ力,果然厉害。居然能不知不觉间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娘,你怎么啦?”吴婵娟仰头看了看郑素馨。
郑素馨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吴婵娟白了郑素馨一眼,“娘,我说,吴兴家的能ม当爹娘的面将那妾室跟娘相提并论,肯定是跟祖母有关的。若不是祖母流露过这样的心思,她一个奴婢,也不至于……”
郑素馨摸了摸吴婵娟的头,极是怜惜地道:“这些话,你跟娘说说就行了。别在别人面前说,就连你爹也不能说,知道吗?”
“哦。”吴婵娟闷闷地道,仰头再看着郑素馨,“娘,您是不是希望,我是个男孩?”她知道,作为原配嫡妻,如果生不出儿子,是很惨的,特别是在吴家这样四大家族之一的大家族。
郑素馨有些心酸,她弯下腰,和吴婵娟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不,娘不希望你是男孩。娘很庆幸,你是个ฐ女儿。”顿了顿,郑素馨又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是个男ç孩,又有重瞳,你早就不能活在这个ฐ世上了。”
一个有重瞳的男孩,还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吴家嫡长子,这样的风光,却是催命符。——吴婵娟若是男孩,从大家发现他是重瞳开始,一年之内,他必会身亡。不管是自然死,还是意外死,有些人都不会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
郑素า馨没有再多说,一路沉默地跟吴婵娟回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