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鬼的济南府可真不小,城里至少有几千几百户人家,几千几万个人。
现在他已到了济南府,才知道自己想得实在太天真了。
除了他们为那黑衣人下葬的那一天……
王动的伤势虽已好了,但人却变得更懒,整天躺在竹椅上,几乎连动都不动。
因为他们不像别的星那ว么无情。
天上有比他们更亮的星,但却没有比他们更美的。
郭大路本来当然应该说:“请进。”可是这两个ฐ字他竟偏偏说不出口来。
敲门的人就客气的对他说:“我又累又渴,又错过了宿头,想到这里借宿一宵,讨点水喝。”
郭大路道:“我并没有逃呀,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再看金大帅的怒容更盛,瞪着郭大路,厉声道:“你想逃?”
两军对垒时,只要一方坚守不出,另一方就会派人去骂战,骂得对方受不了,出来迎战时,就算成功了。
这种法子就叫骂战,本来也是种很古老的战略,而且通常都很有效。
燕七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道:“一句什么话?”
郭大路简直已受不了,站起来兜了十七八个圈子,忽然叫了起来,道:“我想起一句话来了。”
林太平正躺在窗下,窗子是开着的,有风吹过的时候,就可以闻到เ风自远山带来的芬芳。
春天的早ຉ上。
王动又笑道:“你错了,他们不是朋友,他们已是……”
红娘子道:“我知道他和大蜈蚣是好朋友。”
这一天难得竟有太阳。
天气还是很冷,风还是很大,地上的积雪还有七八寸厚。
无论他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总是这无边黑暗中惟一的一点亮光。
没有回答,这也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影子,忽然又向前飘了过去。
燕七笑道:“我就说是黑的。
郭大路瞪着眼看了他半天,道:“假如我说这雪是白的呢?”
燕七冷笑道:“连你都能ม想得到,他怎么会想不到,他又不比别人笨。”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道理郭大路难道想不到么?”
王动道:“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太平道:“不喜欢,梅姑娘难道还配不上他?”
郭大路摇摇头,道:“南宫丑这种人就算什么事都做得出,但至少有一件事是绝不会做的。”
林太平道:“我那天并没有看到金毛狮子狗,也许南宫丑已将他放了,也许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了的。”
王动打了个呵欠,呵欠就算他的回答。
郭大路皱眉道:“你就这样睡了么?”
郭大路站起来,又坐下,笑道:“我只不过想单独活动个ฐ一天半天,明天晚上我们再见面。”
燕七扭过头,道:“你要走,就走吧,又没有人拉住你。”
他忽然一抬脚,人已窜了过去,窜到เ床边,抓着床沿,人跃起,乘势将床也提了起来。
金毛狮咳嗽两声:“久仰的很,咳咳,久仰得很。”
夹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冷笑。
金狮子道:“他们遇见他,总算也倒了霉,就放他们一马吧。”
王动想了想,忽然笑道:“到เ了你这种时候,我想他说不定比你还俗。”
郭大路道:“但他的肚子若饿得和我一样厉害,还会不会这么高?”
他虽然只有一个人,却简直比四十个人还难斗。他左手使短刀,右手使长刀,还可以同时出七八种不同的暗器,很少人能看出他暗器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做“欧阳兄弟”。
最后的一句话,果然很有效,那两个捕快不等他说完,已掉转头,去追那麻子。
还有些人也帮着在旁边起哄。
这麻子似已真的着了急,突然一纵身,从五六个人的头上飞了过去,窜上了前面的房脊。
他轻功之高,居然是江湖中第一流的身手。
这一来连不想管闲事的人也起了哄:“看来这人不但是个ฐ小偷,还是个飞贼,千万不能让他溜了。”
起哄的人虽多,但能ม上房去追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那ว两个捕快也只有在墙下看着干着急。
轻功毕竟不是人人都学得会,像麻子这样的轻功,十万个人里面,最多也只有一两个能ม比得上。
幸好郭大路就是其中的这一两个。
他也已๐掠过人群,窜上房子,嘴里还在大喊大叫:“我是京城来的捕头,专程来抓这飞贼的,但望各路的英雄好汉助我一臂之力。”
他也知道无论哪一路的英雄好汉,都不会来管这种莫名其妙的闲事。
他这样大喊大叫,只不过想叫得这麻子心慌意乱ກ而已。
因为他实在没把握能追上这麻子,轻功他虽然练得不错,但实习的机会却不多,无论技巧和经验,好像都比这麻子差ๆ了一截。
这麻子果然是被他叫得有点心虚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的房檐上飞来蹿去,这目标也的确太大。
他终于又被逼得跳了下去。
下面是条并不算很宽的巷子,一共只不过有六七户人家。
郭大路赶过来的时候,刚巧瞥见他人影一闪,闪入了巷口一家人的大门里。
这家人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
无论在多太平的年头,终日开着大门的人家也并不多。
这家人想必和这麻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