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宋森肯定地道：“祖父肯定在算数。”
这话说起来虽不错，可若是宋森哭闹起来，睡不好的却是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从年轻时就多思多虑，睡眠不好，此时哪有一点睡意，叹道：“你别管他，直管自己歇了。他若是哭闹，自有他的乳娘照顾。”
程池无意让她为难，想了想，从塘堤上走了下来，道：“我娘正和宋夫人说话。那宋夫的话也太多了些。这也问，那也问的，我索性出来走走。不曾想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边来了。”他问周少瑾：“这里好玩吗？”
周少瑾的脸更红了，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宋姓老儒闻言微笑着捋了捋额下的山羊胡子，对那青年男子道：“宜君，你请了你姐姐和侄儿下来吧！这位公子想必也不是那迂腐之人。”
“老先生不必客气。”他笑道，“良辰美景，人共赏之。老先生还请随意！”
周少瑾又惊又喜。
程池瞥了一眼周少瑾。
周少瑾不由得面红耳赤。
只是她们要等程池，只好停船靠堤。
郭老夫人听了微微点头，对那掌柜的道：“那花农家还有些什么花？”
周少瑾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养着好玩，不像这养出了十八学士的人，那才是真正莳花的人。”
就这样，周少瑾已经觉得很神奇了。
集萤犹豫了片刻。笑道：“我是会武技，是家传的，不过没书上写得那么เ神奇。”
她忍不住想，传说中的相思豆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那ว串佛珠虽然不大，但光泽艳丽。湿润可人，让人看了就想去摸一摸。
“当然。”程池笑道，“我既然把你们带出来了，自然也得平平安安、顺顺利ำ利地把你们带回去啊！”
周少瑾无精打采地颔首，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想离开程家，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下去，改成了：“池舅舅，您和我们一起回金陵吗？”
不过，如果她像池舅舅这么聪明，恐怕比他还要骄傲。
周少瑾抿了嘴笑，觉得池舅舅骨子里还是骄傲的。
将周少瑾和程池下棋的事当笑话讲给郭老夫人听的吕嬷嬷却有些忐忑不安。
郭老夫人听说了却陷入了沉思。
只怕珍珠的病不是不好。而是已经很不好了。
下面的人就是这样，最怕的就是病了把病气过给东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称病的。
她嘿嘿地笑着。
这话的确让人听着不喜欢。
出发的那ว天。天气晴朗，一碧如洗。几房的人都来践行。周初瑾更是一直牵着妹妹的手把她送到เ了跳板旁才放手。
等给关老太太祝了寿，晚间的夜风已带着几分凉意。周少瑾辞了外祖母、大舅母、姐姐等人，跟着郭老夫人启程往普陀山去，同行的除了平时服侍周少瑾和郭老夫人的，还有程池以及程池身边的集萤、怀山、秦子平和几个护院。
这责任。也太重大了些！
关老太太就催她快把经书抄完了：“现在就看你的了。你什么时候把经书抄完了，郭老夫人就什么เ时候启程。你要是抄不完，她们就得都等着。”
周初瑾何尝不明白，可她不像周少瑾那样知道后世发生的事，在做决断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关系到家族利益和生死存亡的事，她怎么都会有点犹豫彷徨。妹妹斩钉ล截铁般的口气极大的鼓舞了她，她吸了口气，道：“我派马富山去给父亲送个口讯，看父亲怎么说，我们姐妹再做计较！”
“当然要告诉父亲。”她无比坚定地道，“父亲毕竟是程家的女婿，程家要是出了事，父亲就算是不被牵连只怕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周少瑾跃跃欲试，欣然应好。
五颗子连成片，让两ä子……
郭老夫人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程池笑道，“常言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岁为ฦ相。我怎么知道周家侄女的棋艺如何？您这上来就要我让棋。我看您就是想看我输棋，好笑话我！”
“何止是有点冷。”程笳回过头去，望着远处一艘官船上点起的数十只大红灯笼，喃喃地道，“我觉得他很有点冷……”她说着，突然叫嚷起来，“你们看，那边，那边，有艘画舫。”
“那是因为ฦ你没有和他说话啊！”周少瑾望着和她们坐的船擦身而过的那些大红灯笼，道，“池舅舅为人很好的，也愿意帮人，就是人看上去有点冷。”
他当初只是给母亲一个面子，何况还有身为山长的顾家大老爷作伴，他觉得自己最多也就是把两ä榜进士的身份借给程诰用用罢了。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做媒人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事。
程池有些意外。
春晚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道：“二小姐，集萤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一下午了！”
她翻着只剩下一小叠的经书叹了口气。
何况她早就跟自己家嫂嫂递过音了，说家里的两个表小姐都是一等一的相貌，自家嫂嫂还曾道，让她把人领去看看，若真像她说的那么好，那她们俩家再亲上加亲。把没有定亲的周少瑾说给她娘家的大侄子。要不是她透了口风。她嫂嫂说不定真的会过来相看周少瑾呢！
万一周少瑾嫁了程诣。难道何风萍能ม一辈子都不见周少瑾？
怀山面露窘然，心里却百转千回。
程池眼角都没有瞥他一下。
她习惯性地屈膝道谢，退了下去。
池四老爷身边的丫ฑ鬟怎么个个都像小姐似的，上次她过来给池四老爷萝卜糕的时候打赏她的那个大丫ฑ鬟叫南屏……
她本来就难得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