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肯定周少瑾身上有秘密，但这个秘密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还有待商榷，值不值得他一探究竟还为时过早。
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程池却不说话，只是站在船头远眺。
几句话下来，周少瑾的心绪终于镇定下来。
周少瑾从来没有在集萤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如果程子川不收留她，她该怎么办呢？
难怪！
“没有。”关老太太不以为忤，笑道，“我昨天晚上去了郭老夫人那里，郭老夫人已๐经答应了。”
这件事程池也考虑了很久，但既要丢，就彻底的丢开好了，以他现在的身家，只要后代子孙不拿了田庄去押大小，也够两三代人挥霍的了。
可这几年大家合作的挺好的，李家也从来不曾捋过他的虎须，程池不会这么เ无情吧？
周少瑾也忙起身迎了上去。
她很想问外祖事情怎样了，可看见外祖母的脸色她又有些不敢问。
周少瑾笑道：“那您是怎么打算的？”
前世吴宝璋很快就融入了金陵城的仕女圈，并且获得了好评，自然也就没有嫁给人做填房这一件事。
大不了就像上一世似的，被外祖母疏ຕ远、客气。
如果她在四房都没办法为自己争取到话语权，那她又怎么在郭老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呢！
周少瑾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兜里，见关老太太和姐姐的脑袋已经凑到了一起，她跟关老太太和姐姐说了一声，去了厅堂。
荷包比往年都要沉。
他先祝福了关老太太几句，然后说起了周少瑾姐妹：“回家后要闭好门窗，有什么事就立刻派人过来跟舅舅说。初二一大早我就会叫了管事去接你们姐妹回府。”说到程诰和程诣的时候则道：“……从今天开始闭门读书，好好地把从前先生教的功课温习几遍，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舅母初五的时候回浦æ口省亲，你们两个初三就跟着你母亲去浦口。一来是去给你舅母请个安，二来去给何家的老太爷磕几个头，再者你们也不小了。何家表哥那边也应该多多走动才是。”
小丫ฑ鬟开始上冷碟，程沔开始说话。
赵大海连声应是。
程辂皱着眉头“嗯”了一声。等到เ董氏离开了厅堂，这才吩咐赵大海ร：“你赶紧把我们从长沙府买的土仪都送到九如巷各房去，明天就是小年了，再晚就不合适了。”
周少瑾微微地笑。
但郭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看着人品都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才是。
“真的！”郭老夫人大喜过望，眼眶微湿，拉了他的手又惊又喜的反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池就道：“大嫂不在家。本来应该接您去我那里过年的。可您也知道，小山丛桂院的路不好走，也清冷，我今年就到เ您这里来蹭饭吃好了。”
周少瑾就笑道：“那我们就不留你了。”
可没有等到秦了平开口，集萤已道：“他哪有功夫喝茶？你池舅舅要我们二十二日之前全都搬到立雪斋去。我这边还好，除了那把剑，也没什么เ太值钱的东西，砸了就砸了，偷了就偷了，南屏那边可不得了，除了花棚子还有衣案、明纸、画粉、零头布角……七七八八的，仅箱笼就装了二、三十只。他得去帮南屏搬东西。”
这还没过年呢！
周少瑾愕然。
程笳嘿嘿地笑，拉了拉周少瑾的衣袖，低声道：“大不了我请你吃齐芳斋的马蹄糕好了。”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腊八粥？”周少瑾横了程笳一眼，道。“像那莲子米、赤小豆、薏仁米什么的，要提前一天就泡好……我今天是卯正（早上六点）就起来了，一直用勺子搅着粥，怕它们粘在一起。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围个ฐ围裙去迎你的！”
施香道：“二小姐，这些加起来也有快两ä百两银了。全都兑换了吗？”
那几颗金豆豆，则是长房的程笙表姐给的——长房向来富贵，程笙又是郭老夫人的掌中宝，每到过年，郭老夫人就给程笙一袋子金豆子，她看着很是羡慕，程笙就给了她几颗。
周少瑾唏嘘，陪着姐姐去了上房等消息。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周初瑾沉吟道，“也就只能这样了。”
周少瑾就朝姐姐抿着嘴笑了笑。
她侧头望了一眼周少瑾，眼里暖意浓浓。
“你是说茂记米铺的事。”程池淡淡地道，转身重新า坐在了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道，“让人跟着那ว个小厮就行了。就算是集萤不知道好歹，计家也不会跟着犯糊涂ิ。不然当初就不会跟焦家划清界ศ线了。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周家的那位二表小姐，你派人去摸摸她的底细。能指使着集萤帮她跑腿，只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怀山点头，迟疑道：“四爷，集萤姑娘那边……”
良久，周初ม瑾才道：“小时候的事，你恐怕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她当初要留下，母亲曾问过她。若是留下，就得好好地照顾你……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来服侍你吧！”
周少瑾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周初瑾，等着她的解释。
倒不是从前的周少瑾不好，不过从前的周少瑾不怎么说话，有事喜欢自己้在心里琢磨，不像现在的周少瑾，不仅和她们有说有笑，还会议论些家长里短。让人倍感亲切。
施香和樊刘ถ氏都比较喜欢现在的周少瑾。
玛瑙动作娴熟ງ而优雅地开始沏茶。
众都没有在意。
可能是那ว个时候救的清风朗月。
那年。正巧池舅舅进京赶考。
周少瑾若有所思。
集萤却笑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