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现在的外面的人和程家做生意只认程家四老爷这一块招牌，程家要是真不让程池管庶务了，程池两榜进士出身，正好心无旁骛地去做官，还正脱了这泥沼，巴๒不得的事，且说这蔚字号的股份是当初程池逼急了，老太爷没办法捏着鼻子“请”他入的股，程家未必就有人知道，有了这份收益在手，以后就算是程家不扶持程池，程池自己就可以独立门户，于别人来说是件秋后摘桃子，让人悲愤填膺的事，却程池来说却是件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好事才能。
可这也不对啊！
周少瑾就有点发呆。
长房的二老太爷，两榜进士出身，堂堂的探花郎，就这样如烟花一样熄灭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她们这些姻亲们甚至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是个怎样的人？有过怎样的成就……
“正是。”关老太太道。
周少瑾愕然，道：“刘家三老爷，是那个被人称为‘梅府’的官街刘家吗？”
一半对一半的机会。
也许关老太太会认为她心机重重，从而失去了外祖母的宠爱；可也许关老太太认为她并不是个“绣花枕头”，也会去思考生活中遇到เ的种种事情，从而对她另眼相看，她能像姐姐似的，在外祖母、大舅母面前能说得上话。
关老太太这才“哎哟”一声，道：“忘给初ม瑾和少瑾压岁钱了。”
周初瑾和周少瑾笑盈盈地给关老太太几个道了声“过年好”，周初瑾这才坐到了关老太太的身边，接过关老太太手中的牌仔细地看了起来。
周少瑾笑着和程诰进了屋。
程诰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了，我们回去吧！这里烟子大，小心被呛着。”
莲香吓得瑟瑟发抖，忙去扶董氏。
程辂沉着脸吩咐她贴身的丫鬟：“莲香，扶了夫人屋里去。”
郭老夫人就和周少瑾叹道：“年纪大了，东西就多，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哪些东西了。”
翡翠笑着应“是”，在满满一箱子的账册里找到了写着“瓷器”的十本账册，开始一页一页ษ的翻。
程池无奈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就有了几分笑意，道：“就听我母亲的，我们今天喝金华酒。你去小山丛桂院跟南屏说一声。让她把我上次从泉州带回来的那个美人画的烫酒壶拿过来。”
珍珠不由睃了程池一眼。
周少瑾笑着点头。
集萤显然是被这个事弄得很烦恼，她如释重负，拉着了周少瑾的手道：“哎哟，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等会秦子平过来了我问秦子平——不让到外面雇人，用你们程家的仆妇总可以吧？要是这些人都信不过。我也没办法了。只好今天搬一点明天搬一点，搬到เ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管它是怎么เ吩咐的。”
这是褒奖还是贬义！
郭老夫人挑了挑眉，看了史嬷嬷一眼，笑道：“真是个实诚的丫鬟。”
周初瑾解着围裙走了进来，笑道：“粥我已๐经炖在茶房的炉子上了，等集萤过来就可以吃了。”
周少瑾气结。
周少瑾望着雕红漆海ร棠花托盘堆着的银锞子、金豆子恍如隔世。
那边周少瑾回到เ了畹香居，施香已把她历年所得拿了出来，除了银锞子，还有几颗金豆子。
周初ม瑾道：“你要让她相信，我之所以不灌她哑药的原因是那药不好找，一时还没有送过来。如果她再不说实话，一碗哑药灌下去。就算是她想说话也说不了了。金陵府虽然有能接筋的大夫，可若是不及时医治，就算是请了大夫来也没有用。……要让她相信，我根本不信任她的话——她凭什么怀疑太太是被程柏害死的？那欣兰不过是帮着小丫鬟提了壶水进去，那程柏也不过是和欣兰关系**。也许欣兰什么也没有做，也许程柏无意间遇到เ了欣兰，两之间才有了纠缠……你要劝她，她想活命，就得好好地把知道的都讲出来。就算她不讲，我知道欣兰在荆州府。大可通过程家派了人去查，除非她是胡言乱语，十年前搬过去的外来户。很容易查到的。”
马富山家的立刻明白过来。脸涨得通红地唯唯称诺。
周少瑾像打气似的，紧紧ู地握住了周初瑾的手。
姐姐，也害怕不能制服兰汀，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四爷！”怀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程池搁在怀山肩膀上的手却微微一顿ู，道：“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安家行事太嚣张，迟早是要出事的，万一牵连到เ程家就不好了。你去跟十三行的二当家说吧，就按照他们之前说的。先交付一半的银子，两年以后结清。”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就不会趁着李氏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功夫怀上父亲的子嗣了。
等到放下了筷子，周初瑾斟酌着对周少瑾道：“我已经探过兰汀的语气了。听她的意思，还是想跟着父亲在任上。”
周少瑾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她怎么才能在池舅舅跟前说得上话呢？
珍珠等人早就等在了那里，几个小丫鬟也都是平时相熟的。见她们进来纷纷行礼让座，小檀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蝶恋花的粉彩八角杯来递给周少瑾：“二表小姐，这个给您喝茶！”
两人边说边收拾了东西，去了茶房。
“我不是世仆。”朗月说着，神色微黯，道。“我是那年永定河发大水的时候被四老爷从河里捞起来的。”说着，他语气顿ู了顿，“清风也是。清风是先捞起来的，我是后捞起来的。四老爷说，我们俩家的村子应该隔得不远。”
周少瑾呵呵地笑了两声，道：“你家是世仆吗？你是什么时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