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
“记得?”男人冷声重复,仿佛听见莫名其妙的笑话一般,眼底渐渐浮现与山中初遇时一模一样的不耐之色,“我从未见过你,谈何记得?”
月上枝头,虫停鸟歇。
“是,当日向官府告发阮姑娘藏于此地,并给官兵带路的人,正是严大娘的女儿,苏绾。”
她做的菜明明都十分清淡,岂会有什么上火?
要是事先晓得的话,此事便不会发生了。
不就是看个ฐ男人的……的裸上身,至于慌成这样吗?
手起手落,流水潺潺。
可她事后,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了半天。
然而,近年官府抓得比较严å,这帮山贼捞不着好,瞧这儿虽然有房有地,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却过得并不富足,食宿条件也不算太好。阮墨自认还是有良心的,不想当条白吃白住却无所事事的米虫,但又不敢与外面的山贼过多接触,便决定主动担起伺候寨主ว大人的职责。
吃过一次亏,这回阮墨学聪明了,光凭嘴是不顶用的,没有听话地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你先不要走,我的脚……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你要是嫌扛着我重,我自己走也……”
他彻底失去耐性,不等她放手了,身形略一动,便将衣袍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了。
然后,她就被凶神恶煞的护法买一赠一打包带走了。
这话听起来胸ถ有成足,她眼睛一亮,感觉希望的小火苗儿燃了起来。
哼,本是睡着了,被她这么เ一闯,他便又醒过来了。
单逸尘拧眉看了她一会儿,半晌,算是相信了她的话,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她的手,从她身上退开,坐在床沿,一语不发地望着某处。
阮墨也一语不发地躺在榻上,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还不起来,需要我请吗?”他一听那哼哼唧唧的哭声,心里头就难受,说不清是烦躁抑或是旁้的什么เ,总之ใ只想让她快些出去,别ี在他面前哭。
“将军……我起不来……”
“为ฦ何。”
“手……手好像断了……”
“……”
******
四更天,将军府的大夫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眯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老眼,背上医箱便往主屋的方向赶去。
进了门,未有停留,下人带着他直奔最里头的寝房,走入的第一眼就落在端坐桌边的背影上,立时恭敬地躬身行礼ึ:“将军。”
那ว个ฐ男人并未转头,沉沉“嗯”了一声,又重新恢复了沉默。
他们将军一向寡言少语,不过做底下人的,最要紧便是懂得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