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嗓子哑了,带着一曲绵软的哭腔,突然间哭得厉害,蜷成一团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看得他难受,想张开双臂拥紧她。
“你……你讨厌……”
他抱紧她,往曲鹤鸣身边靠,这一段人渐渐少,他大都在补刀,不留活口。抽出空来便想逗逗她,因而问:“害怕吗?”
最可恨是顾云意,全无知觉地说着让人越发窝火的话,她说:“二爷,你要是白点儿就好了,我喜欢白的…………”
云意只好将语速放慢,再问一遍,“跟我一道的,一个ฐ黑脸外邦人,一个白脸瘦骨精,这两ä人去哪儿了?”
云意杏眼弯弯,望着他,“看,虎头虎脑的来了,瘦马个巾的还在干活?”
怎奈她命大,手上一沉,一颗新鲜热辣的头颅落到她怀里,是方才那黑衣人,脑袋搬家仍旧睁着铜陵一般的眼睛,透着沉沉杀气。
耳道里灌满了风,又夹杂着哭声、金属敲击声、哀嚎声、还有近处他越发沉重的呼吸。云意的心就要跃出胸腔,但唯一的安慰是,她终于不必做旁人的盾牌,要死也与英雄葬在一处。
曲鹤鸣冷笑道,“不可能!”
“你倒是试试——”
小得意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圣上……圣上驾崩西去。”
轰隆——雷声炸响,雨哗啦啦倾泻而下。她握紧ู了拳,心中的痛忍过千万遍,咬牙问:“各宫娘娘去了何处?”
陆晋随即跟上,逼得她无路可走,“那就请殿下指点二三。”
“小绿绿是什么เ?”
屋子里,女人哭哭啼啼闹上一阵,作了半晌没说话,自然是有人哄着,末了总算委委屈屈说句人话,“这日子…………我可再也熬不下去了…………你想想法子,总不能ม真叫他…………若如此,妾身宁可一头碰死!”
“我就知道…………你总是想着我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他…………不好对付。”
他喉头发干,想来应当接上几句客套话,但话到嘴边全然说不出口,他或是仍不能习惯这样一天一张脸的小怪物。
槐序倒是乐่颠颠的,裙ำ子上都是泥,脸上似乎ๆ也有伤,但她只管傻呵呵咧嘴笑,伸手从包袱里取出个四方四正的玩意,一张雪白的手帕包起来,递到เ云意跟前,“殿下快看,这可是蒙古人制出来的羊奶酪,煎茶做饼可好吃啦,奴婢估摸着殿下一定喜欢。临ภ走也扒拉一盒,新的,可没人碰过。”
她纳闷,“你们二奶奶什么来头?骂人恁地厉害,回头我也找她学两招啊。”
吵架闹事是很精彩,但真动起手来就不好看啦,何况这下要出人命。
引得他也幼稚起来,“谁稀罕!甜不拉叽的!”说完端起酒坛,这一回喝空一坛酒,脸上却不见红,仍是个清明模样。
南来的雀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