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碟瓜子都吃完了,方恋尘快手快脚给红蕉递上干净的湿帕子让她揩手,红蕉接过帕子,似笑非笑的,“怎么还没有走?”
方恋尘知道红蕉是气自己,拿小丫ฑ头撒气。是的,自己้难道不是给眼前的这一点小甜枣绊住脚吗?
“差不多了!”
方恋尘窒了窒,红蕉的赎身银子那ว得多少,就自己这点盘缠,把自己卖了也不够一半啊。红蕉戳一把方恋尘,笑道:“你还当真了啊。”
“你今天怎么舍得来的早啊?”
红蕉将盘子往方恋尘手里一塞,讥笑道:“你以为我跟你抢男ç人啊?”站起身,方แ恋尘赶紧抓住红蕉手,谄媚笑道:“姐姐,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因为苏彻认识我那负心的爹。”
“苏先生好!”方แ夫人笑道,方แ出尘只是轻哼一声。
“你······”方แ出尘气的说不出话来,方夫人脸上也变了颜色,狠狠瞪向方海ร,方海ร用眼神恳求着方แ夫人。
可是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是青楼一弹曲的。要是没有关系,为什么自己巴๒巴的要在楚州停留แ这么长时间?
“方แ老还说,方恋尘眼角有一朵桃花胎记。”苏彻已经挑开了方恋尘浓密的刘海,苏彻怔住了,这朵桃花胎记是如此鲜艳夺目,妖异逼真。
红蕉耳边的一缕长被卷的弯弯的,随着红蕉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哦,姓方的闺女啊。是住在这儿,喏,就是前面第二间。”
梁姨“噗”一下,将瓜子皮吐得老远,轻蔑道:“以为ฦ自己是谁啊?不过是青楼ä一弹曲的。”
方恋尘是真心感激红蕉,自己会弹箜篌,但是工作并不好找,要不沿街卖唱,要不到富人家当歌姬,可是方แ恋尘只会弹,并不会唱和跳,又不想以色侍人。最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到各个ฐ青楼找工作,很少人对箜篌熟悉,青楼更喜欢琵琶笛子笙箫等的。
“怎么?王爷不喜欢听吗?”
“喜欢。”褚涵瞧着苏彻温润的眉眼慢慢漾出笑意,竟有些失神。“当然喜欢。不过,你说,什么最让人痛苦?”
苏彻轻轻吹着字,笑,“王爷,这幅字就送给在下吧。”
“喜欢,就拿去,本王什么เ不是你的。”
苏彻笑而不答,隔一会儿,道:“什么最痛苦?就是将一个跌落深渊的人,拉上来,让他生活在云端,然后,在将他从云端拽下来,推入深渊。”苏彻觑一眼褚涵,倒一杯茶,递在褚涵手里,顺便握住褚ຘ涵一只手,“王爷,您说呢?”
褚涵全神贯注瞧着苏彻,看见苏彻乌黑的眼仁中,自己้小小的影子,苏彻微微扇动睫毛,搅碎了影像,慢慢笑道:“苏彻,本王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