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又揩去眼泪，哽咽说：“这日子来得多不容易！”
高夫人带着兴奋的笑容，揩去余泪，叹口气说：“世上事都没有帆风顺的，何况是革几百年朱家朝廷的命！”
这天夜间，闯王同牛金星直谈到鸡叫以后才各自就寝。但他们都睡不着。自成的睡不着是因为过于兴奋，恨与牛金星相见太晚。当两三天前改变原议，由á他亲自率领诸将远去蓝关附近迎接时，袁宗第和李过都认为他未免有些谦恭过火，劝他留在山寨。他当时责备他们说：“难道怕失我闯王身份？你们以为单靠盘马弯弓拿刀弄杖就能ม够打下江山么？刘邦ะ倘若没有用张良陈平萧何这班人尽心辅佐，也不容易建立西汉基业。咱们目今正是惨败之ใ余，人家牛先生肯屈驾前来，不用咱们三顾茅庐，难道我还不中途相迎，以表诚意！”如今看来，这位牛先生实在值得他隆重远迎。但是他又怕牛金星不肯留下。至于金星的睡不着不仅是因为太兴奋，也因为考虑着是否留下的问题。在后半夜，闯王虽未直说，却已经几次流露出要留他的意思了。
背过以后，他想道，我今天同李自成遇合起，共建大业，可不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么？可不是古人所说的“风云际会”么？想到เ这里，他在被窝里握紧拳头，对自己้说：
“闯王，还有难得的东西呢！”老师傅高兴得胡子翘着，又从破箱于里取出来个绵纸包，打开来是小盘筋条，捧给闯王说：“你瞧，这才是点宝物！”
“不是兽，是天上飞的。”
金星笑笑，端起酒杯来自饮杯，又替朋友把杯子斟ต满，说：
“所作所为，上合天理，下顺舆情，就是以天地为心。”
田见秀吃惊：“怎么能这样快？难道用硬攻么？”
他把想好的几步棋对田见秀说，见秀点着头琢磨下，觉得很行，但又不放心地问道：
“公身系国家安危，千万勿作孤注掷。畿南为我公旧治1，民心可用，务望留แ意。”
卢象升送走杨廷麟的当天夜里，得到兵部的紧急文书，说是据山西塘报，清兵西趋山西，太原危急，命令卢象升督师驰援。象升明明知道清兵就在冀中平原攻城破寨，烧杀滛掠，并没有往山西移动，仅仅派少数游骑作为疑ທ兵，佯装ณ有西窥山西之势，却引起了太原官绅的惊慌，他把檄文投在炕上，心里说：
“我们立刻树起‘闯’字大旗奔到เ潼关城下，虚晃枪，使贺人龙认为真闯王是在我们这里，不在商洛山中，把潼关的官军和贺疯子引诱过来。”
刘ถ芳亮抬起头来，笑笑，摇摇头，说：“我刚才在心中ณ也闪过这个念头，可是想，觉得这办法使不得，所以没敢说出来。”
“干嘛？喝，在我老张这里，何必这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