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池边重新า归于平静,唯有那几株桃树被风一吹,末梢纤细的枝桠便撞在了一起,出轻微的簌簌声。
屋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小姐……”丁香疑惑不解,但仍照着她的意思俯身。
而成妈妈却早早ຉ候着,见状便伸手去牵谢姝宁,脸上露出丝勉强的笑意,道“八小姐,依奴婢看,丁香姑娘说得是,还是让她跟着您吧。若不然,丁香姑娘估摸着得觉得奴婢是歹人了。”
只要一瞧见谢琛,她就会想起自己无力更改的处境来。
她想着宋氏能借孩子生病为ฦ由来将谢元茂从外书房勾回来,她也就能用谢琛做一样的事。可谁知,这一回,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谢姝宁年幼,又是女儿,不必非得守岁,故而早早ຉ地便被宋氏送了回来歇息。可她睡不安生,索性抱了布偶斜靠在床头静坐着。一来外头喧闹,二来这会她尤为想念箴儿。
且过了年,局势便愈凛冽了。
“奴婢不清楚,只知太太这些日子似经常见七太太。”丁香摇摇头,拣了自己知道的话告诉她。
这些事她自然都知道,且知道的比丁香还要详细许多。成国公燕淮可是七太太的表外甥。若真要攀一攀亲戚,谢家跟燕家也勉强是说得上话的。只可惜,这等亲戚关系有何用?昔日燕淮连同父异母的弟弟亦能ม下死手,一个表姨ถ母能比脚๐下的蝼蚁高上多少?
她自己้有两ä个女儿,大闺女绿珠,小闺女绿浓。
“啊?”桂妈妈不解。
谢家在京都经营几代,又同几位国公侯爵家结了亲,想要收拾个商贾出身的宋家,不过易如反掌!
也不知她是后悔带着孩子们入了京,还是后悔当初让谢元茂来了京城。
谢姝å宁故作慌张,一把拉住她的裙子,朗声道“衣裳๙都脏了,娘亲说若就这般去见人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谢姝å宁便一脸担忧地望着陈氏,眼神极诚挚,道“这可怎么好,头也乱ກ了。”
谢姝宁朗声应了,而后就着她伸过来的手爬到炕上,凑近炕几去瞧。
谢姝宁攀住宋氏的胳膊,悄声询问“娘亲,你方才为何要哭?”
谢姝å宁坐在一边盯着炕几上的纸张,只觉得那一行行墨字模糊起来。
这样想着,谢姝宁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人舌是软骨,但它却能杀人。
三老太太唤了陈氏进寿安堂后,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痛骂,“你但凡长些心眼,我也就不必日日睡不安生了!那宋氏是个什么货色?不过商贾之女,手中除了有几个臭钱之ใ外,还有什么值得看的?可你倒好,人才进门没几日,你便落了下乘,真真是将我的老脸都给丢â尽了!我可曾同你说过,有些事急不得?你都听到何处去了?”
谢姝宁却不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