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何必如此自苦呢?”谢女官看着眼前二十余岁的年纪女子,仿佛是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这些事,殿下应当都明白的。”毕竟,圣上至今无嗣,而……皇后无出。
十三岁明白,为父守孝不止是尽孝,更要博一个“孝”名,好为日后入宫多一个资本。
邓ฑ绥怔怔听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她虽晓得太后窦氏与他母子间并不怎么亲近,以至于辅政四年,完全架空了天子,让他形同傀儡。但,却从未想过原来自他幼时……这些症结,便这么深了。
邓绥只轻轻点头,而后抬手接过,便取了案上的红绳,将长六寸方แ三寸的桃木印穿了起来。
“噢?”天子心下大是好奇,盯着她问“你究竟窃了哪里的粟米?”
他终于还是未忍住,微微侧过脸去,笑得眉目漾漾……
在原地立了片时,天子方แ移了步,径自到东窗下那张竹几前揽衣落坐。
消遣?刘肇端量目光回落向手中卷册上隽秀清婉的字迹,这其中评议字字针砭,深入肯綮——倒教他恍惚以为ฦ看到了朝臣们新上的章奏。
见她这副模样,老夫人心下暗暗一叹……这实在,是个太过剔透的孩子呢。
依例,入选的女子需是十三至二十岁的童女,但这一回,因着天子才十四岁年纪,所以选妃想必也是择年纪相若的……这样一来,条件便苛刻了许多。
她复又目光落向了这些绣品,细看之下,想必是有意绣作这般拙劣且良莠不齐的模样,好做戏做得像些。
想必是上回阿母在内室训责于她时,这个小丫头是听到了罢?
一旁的兄长邓骘见状,心下默默叹了一声,却也并不十分意外-ๅ-他从来就晓得,阿绥她……其实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般循规蹈矩呵。
邓骘早ຉ已没有了出言相阻的心思,反倒略略๓垂眸,似是陷入了沉思……阿绥说的这些,他以往也都从父亲那里有过些许听闻,但却从未认真思量过--原来,悉心缕析之下,是能推测出这许多事情的。
宋氏姊妹仰药自尽,宋氏一门都受了牵连,而
而十年之后,这个ฐ聪颖却隐忍的孩子,终于狠狠地扇了当初那ว封废黜太子的诏书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们俩儿的孩子,自然是喜欢极了。”少年温柔带意,一双桃花眸里尽是悦色。
而后,微微顿了顿ู,神色间便带上了深切的愧疚,轻声道“小娥,日后……终有一朝,我需娶妻的。”
不久ื,皇后膝下的刘肇便成了新任储君。
“……陛下口谕,令悄悄在宫外葬了,连丧礼都没有呢。”一名宫婢压低了声道,言语间唏嘘不已。
而自十岁承位之ใ后,这个名义แ上的天子过得怎样的日子,他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自古,幼龄践位